让他们睡一会儿,免得打扰了咱们说话。”
夏归雁愣愣地看着香儿手中坞堡金牌,知道香儿所言是实,再要开口,刘保义拉了她的胳膊,重重摇头。
银月却连头都未抬,方才被这骚动打断停止的刀锋又举了起来,并未理会香儿。
香儿扫一眼雪夜跪地背影,眸子一凝,闪过关切,却不动声色,仍然春风满面:“满座惊惶唯一人不动如山。呵呵,果然是前大夏护国公主赫连银月,风范无人可极。”
此语一出,艳阳惊得大张双眸,却见其余众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艳阳心中一沉,生生咽下了一声惊呼。
香儿径自在银月案边与她相对的上首位上大刺刺一坐,赵守义大步上前立于她身后。
香儿坐下才看清原来银月在生生剥离雪夜之皮,大惊之下,笑容凝固、手足冰凉,身体开始轻轻颤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丫头,又不是剥你的皮,你怕什么?”银月轻轻笑着。手中银刀一闪,又一道血口划出。
香儿颤抖地凝视着雪夜,:半身浴血,胸膛一块皮肉已经翻卷。他直直跪着,目光空洞,不出一点声音,如果不是他身体的各处肌肉筋脉在鼓胀痉挛,汗水如急雨,真的不敢相信他还是个活人……香儿吸一口冷气,!你的主人,她,竟然如此残忍!傻奴隶,臭奴隶!我知你会受刑,却不知是这样残酷……这样的主人也值得你拼了命的效忠吗?胸中怒气猛然升腾,香儿握拳立目冷笑一声:“‘素手凝霜雪,轻执碧玉刀。’原来这玉手只有本事凌□隶!”
银月执刀的手抖了一下,有了一时的停滞,腕上又一加力,刀锋更深的陷了下去,半个巴掌大的皮肉卷起,还在微微跳动,露出里面细密的血管和纤维纠结的肌肉。香儿扭过头去,暗暗咬了唇。
银月公主恨声:“我道是那路人马,原来你们是萧远枫的走狗!”
说音方落,直直跪地的雪夜却如一块腐朽烂木,颓然倒在地上。全身乱颤,口中发出压抑的呜咽。
银月抬腿一脚,雪夜身体翻腾着滚向一边。侧身蜷缩在地,胸膛上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块皮肉垂了下来。
香儿猛然立起身来,惊声道:“好残忍的大夏公主!……赵将军,此奴有恩于我,你先为他点穴止血!”
“是!”身后赵守义就要迈开在步过来。
“慢着!”银月冷冷看着香儿:“奴隶是生是死由主人说了算,姑娘想多生事端吗?”
“公主真的想要这奴隶死吗?”香儿冷静下来,唇上又勾起微笑:“如果只是惩戒,也应该到此为止,否则,他会死的……”
银月愣了一下,沉思片刻,冷声道:“哼!我万夏坞的奴隶何时需要外人救治!秀峰!你给这贱奴止血!”
一边目不转睛盯着香儿呆坐的高秀峰听到叫喊回过神来,起身到了雪夜身边,弯下腰去。正待扶起雪夜的肩膀,雪夜却挣扎着自己跪立起来,伸出一只手,颤抖而倔强地做了个明显的制止动作。吸了口气,自己点了穴道,。高秀峰伸出的手停滞在空中,一时尴尬之极。
香儿轻轻舒了一口气。摇摇头:“小女自打听得当年王爷对公主一见倾心的故事,一直想瞧瞧这美人素手执玉刀是什么样子,今日终见。
银月抬匕看自己所谓素手玉刀,冷哼一声:“小丫头也敢讥讽本宫!休说当年!如果当年我知盯着我双手恋恋不舍的登徒子就是萧远枫,一定就用那把玉刀先结果了他!如是这样,何有本宫亡国之恨……”
“嘿嘿……”香儿冷冷笑起:“如我不见公主今日的手段,还以为公主此言有些道理,今日见了:才明白为何当年大夏皇城有十万铁骑,而萧三皇子只带三万人马却可以长趋直入,一日而破万统城!原来是赏罚不明,荼毒功臣,冷了士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