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还特地为了找你追到英国,嗯哼?”西里斯自己都觉得屋里飘荡着陈年老白醋的味道。
“他大概只是觉得我会花大价钱买他的情报。”话题回到了今天刚刚得知的重磅消息上,瓦莱丽用手托住了下巴,“但列昂尼德的情报通常不会是空穴来风,你怎么看,西里斯?……我是说,在阿兹卡班,你有没有听到过什么风声?”
“像我那疯疯癫癫的堂姐倒是一直嚷嚷着什么黑魔王一定会回来的,我以为她脑子早就不正常了。”回想起阿兹卡班那些被绝望吞噬的岁月,黑暗阴冷的牢笼间回荡的疯言诳语,西里斯又下意识地咬紧了牙根,臼齿磨出了咯吱咯吱的骇人声响。
“这件事我觉得,也许我应该告诉邓布利多教授,让他看看怎么处理,你说呢?”瓦莱丽询问道,“虽然难以想象,但是万一这是真的,伏地魔还没死透,他在筹划死而复生的话,那处境最危险的莫过于……”
“哈利。”西里斯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一点,瓦莱丽又何尝不是。英国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巫师,被一个一岁的小婴儿打败,想想他就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复仇,毫无疑问。
瓦莱丽立马扯过了羊皮纸开始思考措辞:“我是不是应该写的正式一点,让邓布利多教授本人来调查这件事应该是最保险的。哪怕最后发现这是空穴来风,也就当我被骗了点钱,防范于未然嘛。”
显然西里斯也是这么想的,他站在瓦莱丽身后,看着她写下邮递给邓布利多的信件,“这事先交给邓布利多处理,我得先搞定彼得,这耗子现在藏在哈利身边,才是对他最大的威胁,该死的……”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瓦莱丽本想立即投入到抓捕彼得的行动中,却被编辑部寄来的催稿吼叫信狂轰滥炸。西里斯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稿件,把他们按顺序重新堆叠起来,“我敢说你没打算让那个神父做凶手吧,这太容易推理了,没什么悬念。”
“哎——”似乎是因为被轻易猜中了心思而懊恼,瓦莱丽长叹了一声,一脸生无可恋地靠着椅背,晃着椅子腿抬头望着天花板试图梳理脑海中乱成一团的线索。西里斯看着她有些放肆的坐姿,心想着读书时候女孩可从不这样……这似乎是他自己的习惯。他苦笑着揉了揉瓦莱丽的灰发:“我之前也怀疑过那个马夫有动机和条件,或许他可以有些隐藏身份什么的,来个惊天反转?……算了,我也就随口一说,不打扰你了,慢慢写。我先出去一趟。”
在瓦莱丽有些紧张的眼神注视下,西里斯不得不补充了一句:“好吧小瓦丽,我知道,我会小心点的……只是和我的小朋友去交换一下情报。”
“小朋友?等等,你和学生有接触?”瓦莱丽吓了一跳,她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又被西里斯按着的肩膀坐了回去。
“别担心,他绝对不会泄漏秘密的。”西里斯得意地笑笑,在瓦莱丽的追问中他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你若是好奇,也许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你们一定合得来。”
说着西里斯就变成了黑狗离开了旅店。一头雾水的瓦莱丽稍稍拉开窗帘,透过二楼的窗户看着黑狗的身影,他快步溜过了大白天还在游荡,四处搜寻他下落的摄魂怪,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一串肉乎乎的爪印。
瓦莱丽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专注于稿件之中,甚至决定一口气多完成几节以应对之后的不时之需。现在她才懊恼起自己总是踩着死线滑铲,没有存稿的习惯了。她顺着西里斯提供的建议,字迹潦草地把新的故事在羊皮纸上一口气写了下来,这一章节实在是过于仓促,她已经可以想象编辑或者读者的抱怨了,但她管不上这么多了,她只想快点完成手头残留的工作。
不出几天,瓦莱丽就随意地写完了足够分量的存稿,一口气寄往编辑部,她下定决心,哪怕之后编辑用邮件轰炸她,她都绝对懒得改——除非彼得的破事解决了,她心情好,那另当别论。
在西里斯的带领下,瓦莱丽终于知道了他进入霍格沃茨的路线——从蜂蜜公爵的地窖一路通往霍格沃茨四楼的独眼女巫雕像,出口比她自己发现的那一条要安全许多。在密道里,她就谨慎地给自己施加了隐形的咒语,默默跟在黑狗的身后。
当密道走到了尽头,西里斯推开独眼女巫的雕像,瓦莱丽紧随其后地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