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Ep21

“好吧……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先把这个显眼的表收起来。你没发现刚才角落里那个胖子小偷一直在留意你么。”

“哦,你说的对。”费比安耸耸肩,摘下了自己的表塞进了口袋里,从口袋里丁零当啷的声音听来,他大概往里面塞了不少东西,“这是我成年时候母亲给我的礼物,这么多年感觉都快成自己的一部分了,我都没意识到。”

有够随意的,你就不怕口袋里的钥匙还啥的划坏表面么……不过瓦莱丽并没有刻意去吐槽他的大大咧咧。费比安带她来到酒馆后小巷的尽头,在青苔密布的石板地面上有节奏地踩着步伐。

“记住这个顺序。”话语间,石墙忽然绽开了一个洞,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来,“从这里可以快速通往魁地奇精品店的仓库……这是我和哥哥发掘的密道,只有凤凰社的人才知道。”

“……告诉我这样的秘密,是需要我为你们做些什么。”瓦莱丽自然知道等价交换的道理。凤凰社的人忽然提出会给她提供照应和逃命的通道,那他们所期望的回报也一目了然:“邓布利多先生希望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消息与我们共享。”

“可以,我会斟酌。”尽管瓦莱丽也清楚,魔法部与凤凰社虽然如今处于合作关系,但魔法部的上层们显然也忌惮着邓布利多的影响力,傲罗的功劳被凤凰社抢去大半这种事他们可不乐意……但那都是高位者才会斤斤计较的事,因为自己的朋友也有不少凤凰社的成员,瓦莱丽并不介意与凤凰社合作达成共同的目标,只是对于新的合作伙伴还没有足够的信任罢了。

得到了瓦莱丽肯定的答复,费比安满意地咧嘴笑了,他们在狭长的密道里走着,渐渐看到了另一侧透来的昏黄的灯光:“我和我哥哥平时会在店里和翻倒巷巡视轮班,排班表我一会儿给你看。如果你联系不上咱俩的话,还有蒙顿格斯也是我们的人……呃,就是刚才你说的胖子小偷。”

“哈?”这下轮到瓦莱丽傻眼了,她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家伙贼眉鼠眼的一副不靠谱的模样。“虽然他可能人不太靠谱,但对邓布利多教授倒是忠心的,你可以叫他传话给我们。”似乎是看出了瓦莱丽的顾虑,费比安这样解释道。

他们走到了密道的尽头——木头与胶皮味混杂的仓库。瓦莱丽拨开堆积的旧扫帚和游走球走了出来,好奇地四下张望。“那么今后请多指教了。”费比安轻笑着伸出了手,她也自然地握了上去,“合作愉快,恶婆鸟小姐。”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带着滑稽的粉红色怪鸟面具,瓦莱丽猛地抽回了手把面具摘了下来,在费比安爽朗的笑声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然而酒馆的情报真假难辨又过于细碎,一段时间下来她也并没能收集到多少真实有价值的信息。瓦莱丽只觉得每天封闭大脑的要求让她疲惫不堪,甚至她能清楚得感觉到自己的脾气都在变差,平时一些酒客间的小摩擦都能令她焦躁不已。

因为上班的时间改到了夜晚,休日反而成了最忙碌的时候,她觉得好像又好久没有见到西里斯了。如今终日浸润在酒馆廉价的酒味里,她就愈发怀念起西里斯酒柜里的那些珍藏,那些可都是佳酿啊,即使对酒并没有特别的研究,但她仍能感受到这之中的天壤之别。

在她对这种工作的必要性产生极度怀疑,心烦意乱什么都不想干的倦怠冬夜里,她忽然见到两位酒客似乎接到了什么讯息,匆匆穿上黑袍离去时飘过耳边的那句:“我就知道,抓到了那个泥巴种,波特肯定会自投罗网。”

本擦着桌子打着哈欠的瓦莱丽忽然如被泼了一桶冷水般惊醒了。“我肚子疼,好像是肠胃炎又犯了……”说着她一个激灵跑向了店后的厕所,在隔间给自己施加了隐形的咒术之后溜出了店外,跟上了两个食死徒的脚步。

他们飞快地穿过狭隘阴冷的巷子,沿着人迹罕至的小径向着被烈火焚烧殆尽的废弃教堂走去。在这些天的考察里瓦莱丽对翻倒巷已渐渐熟络起来,她悄无声息地跟着他们,暗自为他们所提到的,极有可能是她两位挚友的安危祈祷着。

当穿过小巷,能够瞥见教堂焦黑的尖顶时,她听到了激斗的声响,远处魔咒璀璨的火花点燃了黑夜。

真的是詹姆的声音,她心里一沉,在两个食死徒投入战场之前就悄悄将他们击倒束缚起来。似乎是食死徒倒地的时候发出了太大的声响,原本与詹姆缠斗在一起的两个家伙纷纷回过头来,正给了他反击的机会。瓦莱丽刻意再隐蔽处又弄出些声响,似乎是误以为凤凰社的增援已至,而自己的增援都被击倒,两个食死徒紧张地低语着,最终决定落荒而逃。

“嘿,你还好吗?”见詹姆捂着腹部靠着废墟的残墙坐了下来,瓦莱丽赶紧跑了上去。她看到汩汩鲜血从詹姆的指缝流淌而出,便知道他伤得不轻。瓦莱丽赶紧给詹姆用了治疗咒语,帮他缓解了疼痛侵袭,她颤抖着问道,“莉莉呢?”

“他们把她抓走了,该死的。”在疼痛渐渐消退,理智恢复清醒之后,詹姆修好了自己被食死徒打碎了的眼镜,又重新给自己念了几道治疗的魔咒——毕竟瓦莱丽在治疗方面并不是那么擅长,如果现在有莉莉在的话,这些伤口应该很快可以治愈。透过魔杖发出的荧光,瓦莱丽看到他的脸色一片惨白:“我执行任务回家的时候,莉莉就不见了,家里被弄得一团乱……他们把莉莉抓走了,还嚣张的留了封信,让我到这里找她,必须一个人来,否则……”

“这明摆着是一个圈套。”瓦莱丽小声地提醒着,但显然詹姆早就知道这一点。“我知道,我知道。”他急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但我还能去哪儿找她呢……可恶!”

他一拳锤坏了本就被烧成焦炭的教堂的长椅,在手上又徒劳地砸出些新的伤口来。即使瓦莱丽也是心乱如麻,她深深地呼吸迫使自己的理智运作起来:“那边正好还有两个家伙。”她指了指刚才被她放倒,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食死徒。

于是他们走了过去,用清水如泉把其中一个弄醒。詹姆牢牢地箍住了妄图挣扎的家伙,而瓦莱丽甩了他两个巴掌,捏着他的下巴迫使那张丑恶的嘴脸直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