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立马给了他一个眼神让弟弟闭嘴,别轻举妄动。他在巷口向外瞥了一眼,两个食死徒杀死了桥洞下无辜的拾荒者,走近那个可怜人的尸体身边查看身份。趁两人的背后没有防备,西里斯一跃而出,向着他们发射咒语。以一敌二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他想雷古勒斯不该被发现在此时此处登场,尽管他不确定弟弟的叛逃行为是否已经为食死徒所知。
当一道红光从食死徒的杖尖向西里斯偷袭而来时,他正欲躲闪,却发现魔咒撞上了无形的盾牌偏折了方向。西里斯确定刚才自己没有使用过铁甲咒——耳畔掠过的风和衣角的触感让他一下子明白了魔咒的来源,看不见的娇小的影子从他的身边跑了过去。
下一瞬多卡斯?梅多斯从桥上一跃而下,像一只灵巧的瞪羚般稳稳落在地上,与西里斯前后夹击将一个食死徒击倒在地。另一个一看形势不妙,堪堪抵挡了几下攻击便幻影移形逃离了现场。
见身后有了支援,西里斯便回头望向了拐角的死胡同,但雷古勒斯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胡同里没有留下任何人的痕迹。“嘿,你在这儿吗?”西里斯低声询问着死寂的小巷,但没有回音。臭水沟和垃圾堆的味道太重了,在人类形态下,他无法辨别出瓦莱丽的气味和去向,尽管他确信那个擅长隐身和追踪的女孩刚才一定在这里。这让他有些焦躁起来。
西里斯只能回过头,见多卡斯用禁锢咒困住了被击倒的食死徒。然后她走到可怜的拾荒者身边,叹了口气,不顾那人身上的斑驳污痕,伸出手为他合上了惊恐睁大的眼。
“你们可真是赶巧。”对于忽然出现的盟友,西里斯提出了疑问。
“最近我们一直在追踪你弟弟。”多卡斯决定如实相告,“显然他已经被盯上了,我们本觉得或许有机会把他拉过来……但看来你也失败了对吗。”
“嘁。”想起雷古勒斯无理取闹的要求,西里斯冷哼一声,他有些懊恼,因为他确实抱着些期望,如果雷古勒斯真的愿意回头的话,他可以既往不咎……但他的弟弟肯定明知他不会原谅自己的父母还提出那样的要求,是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瓦莱丽呢?”西里斯提起了此刻另一位他挂念的人。
“……看来她还在坚持她的追踪。”
“在雷古勒斯幻影移形的时候?”西里斯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在别的巫师幻影移形的时候想要追上去,就只能与本人保持接触……但这风险非常大,一旦失败的话甚至有分体的可能,一想到可能出现的后果,西里斯不寒而栗。
“很显然,她还挺格兰芬多的。”多卡斯耸了耸肩,作为一个睿智的鹰,她显然并不认同这样冒险的做法,“不过还好,她不蠢,至少以前知道怎么全身而退……”她看向满脸焦躁的西里斯,尽管她有些偏颇地认为瓦莱丽太过单纯,是在被这个目中无人徒有其表的帅哥玩弄感情……就像她自己曾经吃过的苦头一样。但思来想去她还是开口对这个学生时期有过极为短暂的交集,可能连前男友都算不上,不过确实现在是凤凰社同事的西里斯说道:“我先回去等她了,你来么?”
“走。”西里斯完全没有想过这种问题还会有什么别的答案。
分针在破旧的时钟上转了三个半圈,安全屋门口突然响起了极其微弱,但有节奏的敲门声。多卡斯站起了身,走到门口轻念魔咒解除了门锁,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瓦莱丽迅速闪身进入了隐蔽的安全屋,谨慎在入口锁好了门。当她面向多卡斯,正要开口的时候,她看到了本在破旧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坐着的西里斯忽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玄关处把多卡斯拽开,然后俯身凑近了瓦莱丽的下颚与脖颈——就好像她每次进他家门的时候一样。
温热的鼻息轻抚着瓦莱丽的脸颊,让她下意识移开了视线,她还是难以适应大脚板这种特殊方式的身份检查,希望西里斯不会把她本能的脸红和心跳加速当成隐瞒事实的心虚表现——她很担心之前的追踪会不会让自己留下难闻的味道。
“是本人。”所幸西里斯给出了认可的答案。
“你们是不是还应该来个贴面礼,‘欢迎回来’什么的?”多卡斯在一旁抱着手臂起哄。
“需要吗?”西里斯挑了挑眉,尽管知道这是句玩笑话,但他忽然恶作剧心起……他也不确定不知什么时候起,捉弄眼前的小姑娘,看她脸红得像格兰芬多的旗帜一样成为了他另一种奇怪的乐趣。
“别闹了,说正事。”瓦莱丽果然脸红了,她能感受到西里斯的发梢轻抚过她的脸颊,但她心口不一地摆了摆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多卡斯身上,“我在格里莫广场跟丢了。”
“他大概是回家了。”西里斯退开了一步,似乎有不悦地回忆追上了他的思绪,“我父母的房子,格里莫广场12号。”
“……那边好像被施加了很多防御咒术,短时间我破解不了。”
“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好像只是对麻瓜设置了一些隐蔽措施,应该没有那么难解。”
“看来你家人……”在看到西里斯听到那个词之后簇起的眉头,瓦莱丽赶紧改口道,“布莱克家的人现在都在提防着伏地魔报复,所有想办法躲起来了。”
在三个人交换完情报之后,多卡斯簇着眉对西里斯说道:“西里斯。你得再跟你弟弟谈谈。现在好不容易追到这么一个目标,他好歹是接触过伏地魔本人的最核心成员,说不定能带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关键情报。”
“我说过了,他的条件我没法接受。让我保护雷古勒斯可以,保护我亲爱的老母亲,下辈子再谈吧。”西里斯强硬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