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碍重重——”他躲过了西里斯的攻击,反手甩了一句:“神锋无影——”
西里斯轻松地把咒语弹开了,反弹到了盥洗室的墙上,打碎了瓦莱里手边的瓷砖……
“好痛!”忽然被利刃擦到的手臂飞溅出了鲜血,让瓦莱丽的隐形咒语产生了破绽。在对手被这一意外吸引注意的时候,斯内普飞快地逃离了盥洗室。
詹姆踉踉跄跄地追了两步,最终也坚持不住地坐在墙边睡着了。莱姆斯忙跑到解除了幻身咒的瓦莱丽身边,查看她手臂上的伤口。
“你怎么在这儿?愈合如初——”
然而伤口依然淌着血,似乎无法被简单地治愈。“看来是黑魔法划伤的……我带你去找庞弗雷夫人吧,看看她有没有办法。”莱姆斯担忧地回头看了眼睡着的詹姆和彼得,“嘿大脚板,你还能把他们带回去么?”
可惜西里斯显然完全喝高了。他甩了甩被飞溅的水花淋湿的头发,有些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抓着莱姆斯的手腕拽开了他扶着瓦莱丽的手。“嘿月亮脸……这是我的舞伴。”
哈?!瓦莱丽觉得自己中了个统统石化。
“别闹,大脚板,她得去校医室。”莱姆斯叹了口气想把这个酒鬼推开,但他显然没有西里斯那么大的力气,拗不过他,“瓦莱丽,他真的喝多了…你还好么?自己能去吗?”
“我是没问题……但是我觉得你好像也需要帮忙……”瓦莱丽被堵在墙边,无奈地看着正在呼呼大睡的鼠和鹿,还有一只发酒疯的狂犬。
而西里斯此时也注意到了瓦莱丽手臂上的刀痕正在流血,他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谁干的?……鼻涕精……我要杀了他……”他咬着牙低喃的凶狠语气忽然让瓦莱丽打了个寒噤,这阴鸷又认真的眼神竟让瓦莱丽有那么几秒由衷担心起斯内普明天的生命安全起来。
“没事!我不小心擦伤的,一点不疼!”她留着冷汗撒谎。
“真的?”西里斯将信将疑地问道,在得到瓦莱丽猛烈点头的回应后,他半蹲下来,然后突然凑近了手臂上那道伤痕——像犬科动物一样地舔了起来。
温热而湿润的舌尖滑过伤口,皮肉绽开处原本就格外敏感的神经发出如触电般地疼痛警告,瓦莱丽倒吸一口冷气,她咬着嘴唇才把喊疼的声音硬生生地忍了回去,但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大脚板!别闹了!这不是普通的伤口舔舔就可以止血的!”莱姆斯拉着西里斯礼服的后领想要把他拽开去,看起来真像大型犬和他快要抓狂的训狗人。可西里斯现在一把抱住了瓦莱丽死死不肯放手,勒着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瓦莱丽又一次被埋在那炙热的胸膛里,浓郁的葡萄酒味充斥着她的鼻腔,她原本不喜欢这种浓浓的酒精味,但当这个味道来自于西里斯的时候,却发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她感觉自己也开始飘飘然起来,脑袋晕乎乎的。
“瓦莱丽,额……要把他打晕吗?”莱姆斯在身后关切地询问道。
哇哦,你们男生的友情都建立在拳头之上的嘛。
“这会不会太粗暴了点……”瓦莱丽闷闷地回答,多少还有些于心不忍,但她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下定决心先试着把西里斯推开。
可当推在他胸前的手掌用力时,西里斯低下了头。水珠顺着他黑色的发梢落下来,打颤了浓密的睫毛,最后落在了瓦莱丽的鼻尖。她忽然想到了那场魁地奇决赛的雨,和同样炽烈的怀抱。只是这次周遭不再喧闹,她可以清楚地听到西里斯狡猾地喃喃着:
“嘿,别推开我。”
瓦莱丽听到了脑海中一根弦断裂的声音。
“没事的,他喝醉实在太能闹了,我们以前就有次打晕了把他扛回去过……他第二天早上起来都不记事的。”莱姆斯叹了口气,正打算出手的时刻却迟疑了。
“哦。”瓦莱丽忽然笑了,“那可太好了。”
仅限今晚,她可以大胆地伸手触碰着西里斯的脸颊,从下巴到颌骨,然后拨开他眼前凌乱的黑发——她确实这么做了。她仰望着那双低垂的灰色眼眸深邃无垠,正如同她无数次仰望的无垠夜空。
那一眼漫天星辰黯然失色,她只能看到最灼灼燃烧的那一颗。
瓦莱丽闭上眼踮起了脚,手臂相交环过了西里斯的脖颈。她贪婪地品着世上最烈的酒,梅林啊,原来唇齿间流连的琼浆玉液是这样该死的甜美。就好像所有贪杯的酒鬼一样,她觉得她没醉,她还想要喝得更多……原本紧紧箍着她的手臂稍稍放松了些力气,但随即一只手抚过她柔软的灰木色发丝,抚过她发髻上可爱的黑猫发夹,托着她的后发让有些矮小的她可以更轻易地抬起头拥吻星辰。而另一只手似乎由衷地爱上了这款露背礼服的设计,宽厚的掌心试图温暖着之前因紧贴瓷砖而微凉的脊背每一处。敏锐的指腹似乎还摸索到了她后背上微微凸起的那颗痣,指尖顽皮地绕着它轻轻打着圈。
“唔,好痒啊……”最终还是经验尚浅的少女觉得有些上头了。她依依不舍地向后退了一小步,让自己可以得到片刻的喘息。
现在我呼吸的味道和他一样了,光是这样想着就令人心跳不已。
但狂犬可不打算放过送到嘴边的猎物,西里斯的喉间发出了低沉地笑声,他又恬不知耻地凑了上来,真的像一条黑狗一样舔了舔瓦莱丽的睫毛,又亲昵地舔舐过她的耳廓,她的脸颊和白皙的脖颈,似乎在挑选着可以在哪里咬下第一口,作为猎物独占的标记。
这太过了,太过了!预想之外的发展令瓦莱丽手足无措,她发誓她本来只是想偷偷亲一口的,就只亲一口,但为什么会变这样呢?现在她从偷猎者变成了猎狗口中瑟瑟发抖的小动物,对未知事态的恐惧与身体陌生的快感,都令她战栗不已。
“救……莱姆斯!救命!”
“咚”,及时的一个手刀,西里斯低哼了一声,顺着瓦莱丽的肩膀滑了下去。瓦莱丽忙想用手臂扶住他,但终归是支撑不住他的重量。她顺着墙角跌坐在地,小心翼翼地让西里斯可以枕在她的腿上陷入沉睡。她惊魂未定地捂着心口,为自己引火上身的举动懊悔不已。
那双看着快要哭出来的灰蓝色眼睛有些窘迫又带着威胁意味地望着莱姆斯,“哦亲爱的莱姆斯,你早上起来也不会记儿事的,对不对?”
“哦……刚才发生什么了?”莱姆斯哭笑不得的耸耸肩,“哎……这下就有三个需要抬回去的酒鬼了,让我想想……”
“我们还是做好挨莉莉骂的准备吧。”瓦莱丽为不靠谱小分队中唯一的正常人表以诚挚同情,她苦笑着举起了魔杖,“呼神护卫——”
一只银白色的小猫从杖尖跳了出来,它竖着尾巴迈着轻巧的步伐,向着格兰芬多塔楼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