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Ep12

“哎呀——”但转了大半圈后玛丽还是支撑不住瓦莱丽的重量,踉跄了一下。节奏瞬间被破坏,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哦,真糗。”玛丽抱歉地对瓦莱丽吐了吐舌头。

周围瞬间响起了些许不怀好意地嗤笑,瓦莱丽甚至听到了阿莱克托·卡罗打头怪叫着:“泥巴种摔了个狗啃泥!”但随后她似乎被人吼着“闭嘴吧蠢猪!”哎呀,那是伯克斯的声音。嘲笑声被淹没在更热烈的掌声和欢笑声中。或许是被她们不自量力又放肆的热情所感染,有更多的人蹦入了舞池,脚步不再被节奏所束缚,无论跳得如何都能单纯的感受青春的躁动与火热,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分享着狂欢的喜悦。

玛丽看似没有把刚才的嘲笑放在心上——这些年她所受到的来自极端纯血主义的伤害并不比莉莉少,这让她的内心也愈发强大了起来,她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压痕:“嘿,刚才西里斯回头看你了。”

“要是有个傻狍子原地摔倒还咚得一声响,我也会去看一眼。”瓦莱丽自嘲着起身,却发现背后编好的头发有些松了,她用手确认了一下。

“玛丽,糟糕,发夹!我的发夹掉了!”瓦莱丽忽然有些慌张起来,或许是刚才转圈的时候没夹紧甩了出去,可是低下头,在纷乱的舞步中,她找不到那只黑猫发夹究竟掉去了哪里。玛丽以为瓦莱丽是因为发髻散了而手足无措,她安抚着:“抱歉,是我没把你的头发扎紧!我这就帮你再去弄一下!”她拉着瓦莱丽的手退出了舞池。

等玛丽给瓦莱丽重新编好了头发,回到舞会之后,舞池里的人更多了……瓦莱丽垂头丧气地想,或许发夹早就被人踩坏了吧,她花了一小段时间接受了这一可能性,就好像丢掉了一小段过去的回忆般,叹了口气回到了彼得坐着的小圆桌前。

“你回来啦!”彼得塞了一嘴的馅饼,像个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向她打招呼,“对了,大脚板捡到了你的发夹呢,他叫我还给你。”

那只黑猫发夹又乖乖地躺在了她的眼前。

瓦莱丽默默地把发夹又夹在了灰木色的发丝上,这真是可笑,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高墙,又被汹涌的洪水轻易地冲垮了。

这大概是每年霍格沃茨最喧闹的一个夜晚,午夜十二点已过,舞会散场,但醉醺醺的同学们仍恋恋不舍地在走廊上东倒西歪地游荡。前些年在场的每一个学生都听到过这样干扰睡眠的喧闹,纷纷抱怨着深夜扰民,直到自己成为了毕业狂欢中的一员。费尔奇骂骂咧咧地想把这些酒鬼赶回自己的休息室,但他又能拿这些毕业生怎么办呢,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来年开学的队伍里也不会再有这些令人头疼的捣蛋鬼们放肆的笑声了。

“嗯?莉莉……嗝……你,怎么扶着我啊?你的詹姆老公要吃醋啦~”玛丽显然喝高了,趴在莉莉肩上跌跌撞撞地哧哧笑着,“他人哪——”

莉莉虽然也喝了几杯,但她能准确把握好自己的能力,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谁知道呢。”或许男生们还想再来最后一场违反校规的夜游吧,她临时决定今天提前卸任学生会主席的职位,这种事儿她管不着。

忽然她想起了另一个从刚才开始就不见踪影了的朋友:“咦?瓦莱丽呢?”

作为老违反校规夜游人,瓦莱丽正悄悄跟在掠夺者身后几码之外:为什么有人能一边顶着隐形斗篷一边唱歌啊!有病吧!

此时的夜游已经不再是小心翼翼地秘密探险,更像是最后对这座城堡的告别仪式。也多亏他们真的喝高了,完全没人注意到即使此时,仍然有个兢兢业业保持完美隐形的小跟踪狂——瓦莱丽一直把魔杖藏在施了伸缩咒的礼服里,给自己上好了魔咒,她甚至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的高跟鞋踩出的细小声响,而把鞋子给脱了提在手中。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詹姆和西里斯走调地嚎着霍格沃茨校歌,彼得用弹舌给他们打着伴奏,莱姆斯可能是唯一还清醒些的,他大概是连拖带拽地架着詹姆和西里斯,免得他们差点从已经旋转走了的楼梯口掉下去。方才就是这俩人临时挑起了学院杯拼酒大赛,风卷残云般把海格搬来的葡萄酒桶都喝了个空。当然,最后获胜的那肯定是格兰芬多。

瓦莱丽跟着他们穿过了好几条密道,再踏进七楼的一幅画像,绕着旋转滑梯般的甬道一路下滑。从不知几楼的暗门中走出来的时候,瓦莱丽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绕着绕着她怀疑自己都快转晕了。

“唔——”前面的男生小队伍里,彼得似乎也觉得很难受,“尖头叉子,我有点想吐……”

“靠!别吐斗篷里——唔——”

“卧槽!忍住啊叉子,想想你的宝贝斗篷!!呕——”西里斯眼疾手快掀开了斗篷丢在了一边,捂住了詹姆的嘴,结果自己也没忍住胃里翻腾的感觉。

“盥洗室,这边有盥洗室!”莱姆斯给他们指了个方向,几个男生们冲了进去。

……喂你们的宝贝斗篷就这么扔在路上真的没问题么!!!瓦莱丽满脸黑线地拾起了这层柔软的薄纱,手中的触感比天蚕丝还要柔滑。帮他们看着吧,别被路过的谁捡走了。瓦莱丽正好奇地准备趁机研究一下这件隐形衣的魔法原理呢,却听见盥洗室里一阵呕吐声后响起了意料之外的声音。

“唔……你……你怎么还没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噎死——波特!”

这什么运气?瓦莱丽顿时哑然,都最后一天了上个厕所还能让喝醉了的詹姆·波特遇到听起来也没少喝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瞧瞧瞧瞧……这不是鼻涕精么,你今天看起来可像只油里捞过的大蝙蝠……呕——”

瓦莱丽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是斯莱特林地窖附近的盥洗室。

“你…嗝…你有没有往舞伴身上蹭鼻涕啊——哈,我忘了……都没女生要跟你跳舞呢哈哈哈哈哈~嗝~”西里斯嚣张地挑衅显然戳到了斯内普的痛处。

“吵死了——愣…愣不愣让人好好如厕啊!”有醉汉用力推开了隔间门,一肚子怨气地呜噜呜噜叫唤,“西…弗勒湿,干…干掉这些蠢货?!”

“哟罗齐尔……先把裤子提提好吧你!”詹姆和西里斯都笑了起来,似乎觉得眼前的两个人不足为惧,但瓦莱丽在门外却看到有三个路过的斯莱特林似乎是听见了动静,鬼鬼祟祟地跑到盥洗室门口,似乎是打算闯进去进行偷袭。

瓦莱丽握紧了魔杖,在三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喊着魔咒忽然闯入的时候,她无声地释放了一个统统石化。总之先放倒了一个,这样在人数上掠夺者们不会落于下风。

她贴着墙根紧张地窥视着男生盥洗室里格兰芬多大战斯莱特林,然而或许是大家都喝多了舌头捋不直的关系,他们喊出的咒语都似乎有着微妙偏差的效果……现在罗齐尔被扔在了马桶上,抱着马桶喊着黑魔王万岁。一个瘦高的斯莱特林男生嘴里冒着肥皂泡嘀咕着贝拉学姐踩我……彼得趴在那个被石化的斯莱特林男生身上睡着了,打着响亮的呼噜。盥洗室里的水龙头被打歪了,像喷泉一样呲呲喷着水打湿了他们华贵的礼服。

现在似乎还能战斗的只剩四个人。脚步踉跄有些睁不开眼的詹姆,瓦莱丽看到他也被昏睡咒打到了,只是努力维持着精神。还比较亢奋的是西里斯,他不知从哪里藏了瓶酒,喝了两口又把酒瓶子丢出去砸人。莱姆斯脸上有点肿,但似乎不是很有战斗的意向了。对方只剩一个西弗勒斯……他的醉意已经消失了,清醒而警惕地对抗着他的仇敌,似乎是觉得胜算太小,他开始向着出口方向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