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程安也不至于当场自尽。
想归这般想,谢湛还是道:“南方巫鬼,你可知此事?”
程安皱眉:“什么?”
谢湛见她茫然,解释道:“南疆现行一种能诅咒人的鬼,驻扎在本地的仙门打不过,又不知他同凡间有什么勾连,投入战场使用,引发了一场瘟疫。”
“……”
南疆。
程安闻言心底咯噔一跳。
谢父谢君平就正在南疆驻守!
要是谢君平出了事情,以谢母的性格,多半是要随之而去的。
“我不知道什么巫鬼。”
程安皱了眉,收了嬉皮笑脸与诸多不满:“我要去南疆。”
“不可。”
.
程安咧咧嘴。
哗啦一声,她身后一棵雪松上的雪霜结成冰直直朝谢湛插去。
谢湛避也未避,或许是在考量内伤反噬和被冰扎一个窟窿之中后者比较舒服,也或许是脑子一抽想这样就能补偿什么,任由冰锥扎入左胸,汩汩鲜血染红冰锥
程安未料到对方没闪躲,心底知晓这点小痛对谢湛顶多是点皮外伤,心底越发不服。
“你有本事将我困一辈子!”
“……”
谢湛沉默着抬手,将扎入胸腔的冰锥拔开,神躯离谱的恢复能力迅速将伤势愈合,甚至能听到皮肉修复的可怕声音。
他看出程安所忧心的事情,缓声道:
“已有仙人驻守南疆。谢君平,不会出事。”
“至于其他。”
谢湛随手将冰锥丢在一边,完全不在意上面染上的血滴:“我不想困你。若是你在鬼界来去自如,我自会放你出去。”
“来去自如?那你现在就可以放我走了。”
程安眯着眼,随口编了一个理由:“鬼王给了我鬼界地图,不信,我现在就能默给你看。”
除却酆都城,鬼界一草一木,尤其是鬼王殿附近,她在哪里待了数百多年,早已了然于胸。
谁成想,谢湛眼皮子也不成抬:“我说的鬼界,包括鬼渊血池。”
“……”
程安闭嘴了。
那地方是鬼界禁地,寻常鬼除了刚入鬼界,无意识时要被拉进去泡一泡以外,其他时候,还真就进不去。
而且里面极度凶险,千万年来,除了修祈,真没有几个人能往深处走的。
就连她自己,修行数百年,离鬼王之境只有一步之遥,却依旧只能停留在一半左右的位置。
“我为什么一定要进那里面。”
程安让他这没由来的条件说得脑壳痛,“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谢湛视线静静凝在她身上,落下几个不轻不重的字眼:“在修祈的手下,自保。”
……
“修祈是鬼王,我是鬼。我们是很正经的从属关系。”
程安让他说得莫名其妙,一本正经的同他举例讲道理:“你们家的仙将,需要能在你手下自保?”
谢湛突然笑了声,黑眸盯盯望着程安:
“看来我留在玉宸殿储物袋里的东西,你一卷都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