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嬷嬷点头:“要不要我去瞧瞧五姑娘?”
太夫人直接道:“不必。”
所谓投缳,根本就是做做样子,她看不出这种小伎俩吗?
翌日清晨,姜芫和姜菀相约去看望姜蔓。
明明还是盛夏,莫名觉得今晨的阳光有些清冷,所过之处,花香也淡了许多。
才走到柿子树下,一只白玉花瓶就飞了出来。砸到门框,哗啦一声,裂为数瓣。
然后是姜蕙焦急的声音:“五妹,你身子还未好,不要动怒,该好好歇息。”
“我现在这副样子何能好好歇息!严含蕊竟然敢害我,我好恨,好恨!”
“那你也不该投缳,你可知祖母有多难过,多失望?”姜蕙柔声劝说。
姜蔓却听不进去,反而冷声质问:“你也觉得我该嫁给贺鸣?”
“贺鸣也是被算计的……”
“我才不要嫁给他!想起那天事我就觉得恶心,我讨厌他。”
“五妹。”姜蕙把她拉到美人榻上坐下,“你为什么不能认清现实呢,贺公子也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他是二品大员嫡子,贺大人和贺夫人都很通情达理,家中男子更没有纳妾习性。你只需要改一改脾气,一定会过得很好。”
姜蔓推开她:“你觉得他好,你去嫁啊,我不拦着你。”
即便是再温克性子,姜蕙也无法忍受被亲妹妹奚落:“我是你亲姐姐,我怎么会害你呢?安远侯夫人那般疼爱严姑娘,却给把她许给贺公子,这证明贺公子不是一无是处。现在田嬷嬷还未去贺家,你后悔还来得及。”
姜蔓捂着耳朵,叫的撕心裂肺。
“你明知严含蕊何害我,明知贺鸣是严含蕊曾经未婚夫……不,应该是严含蕊不要未婚夫,你还要推给我?难道我就只配捡她不要吗?”她发疯一般摇晃着姜蕙肩膀,“你是清楚啊,严含蕊因为不想嫁给贺鸣,才算计他和我!”
姜蕙被摇晃头晕眼花:“五妹,你冷静些,这可是关系到你一辈子幸福。”
“和贺鸣那种文不成武不就的浪荡子成亲,还不杀了我。”姜蔓终于放开她,又朝门口走去。
姜蕙不放心她,赶紧追上去:“五妹,你……”
“你烦不烦,走开!”姜蔓一挥手,狠狠推倒她。
地上不是碎玉就是碎瓷,且裂口锋利。
没有防备,姜蕙倒在地上,手掌狠狠压上去,伴着剧痛,鲜血涌出。
姜芫和姜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避开满地碎片扶起她,又赶紧让人请大夫。
因着姜蔓房间实在没有下脚之处,两人先把姜蕙扶到她自己房间。恰好刘清妍也在,可以帮忙。
姜菀撸起袖子冲到姜蔓面前,推了她一下:“你疯了?有怨气不冲着严含蕊去,只会伤害一心为你着想的二姐,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没有良心人!”
姜蔓其实后悔了,却不肯认错。她张张干涸唇:“与你何干?”
姜菀走了几步,回头道:“你就仗着二姐对你好,等到二姐彻底对你心寒时候你不要凑过来。”
大夫是被丫鬟拉着一路小跑来的,先给姜蕙挑出手心里碎片,用清水清洗后上药包扎。
从头到尾姜蕙都没有呼痛,只是无声地流泪。姜芫有些不放心,让大夫给她开一些安神药。
“若是在定国公府,我没有去扶风苑,和五妹在一起,好好看着她,她是不是就不会被人算计?”沉默许久,姜蕙哽咽道。
姜芫和姜菀对视一眼:“是不是二婶责怪你了?”
姜蕙低下头,眼泪一滴滴落在手上。
姜芫叹息一声:“二姐,你为何总是把别人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呢?很多事我们根本不能预料。难道二姐不去扶风苑五妹就不会被算计吗?她已经长大了,她有手有脚,想去何处就去何处,她愿意和严含蕊交好,愿意相信严含蕊,最后得到的苦果也是她自己种下。这与你有何干系?难道就因为你是她亲姐姐,就要一辈子照顾她,给她收拾烂摊子吗?”
姜蕙用袖子擦擦眼泪:“三妹说我岂会不明白,只是我……”
姜芫站起身,俏脸紧绷:“二姐,果你这样,我真要生气了。”
姜蕙也恨自己不争气,又哭了一会,哑声道:“三妹放心,我不会像之前意志消沉。而且,我已经和陆三夫人约定好两日后去给陆三姑娘授课,不能言而无信。”
姜芫缓了口气:“二姐能想明白就好。”
回到如意院,正是烈日如火的时候,青翠叶子没精神般耷拉着脑袋,窗外蝉鸣不绝于耳。
柳氏正等着她:“可看过你二姐了?”
姜芫颔首,舀了一勺碧羹粥:“二姐和五妹一母同胞,性情却相差甚远。”
“贺家那门亲事,真是可惜。”
姜芫放下勺子:“娘,严含蕊不想嫁给贺鸣,想嫁给谁?”
柳氏揉揉她脑袋:“你想一想。”
午后,姜芫好好睡了一觉,醒来后双画就来禀报:“姑娘,陆世子到访。”
“这个时候登门?”姜芫思虑片刻,恍然大悟。
想来是那件事查清了,姜蔓是受害者,陆家需要给姜家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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