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海源掐亮夜光表。
他的竿子已经从竿架上取了下来,不钓了,没什么太大意思了!眼睛已经始终盯着驾驶室的声呐屏幕:密密麻麻的鱼汛信号像撒落的金箔,在十五米左右的水深区聚成光云。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如同被按下快进键。
两条船上的钓竿此起彼伏地点头,甲板上滚动的保温箱渐渐铺满金色鳞光。
江峰第N次被缠线逼出国粹时,徐长清扔过来一盘PE线。
"把你那线换了吧!你那线也差不多该废了!"
阿尔斯楞突然的一声哀嚎声让所有人心里一紧。
“淦,谁又跟我缠上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大鱼跑了!”
"我这儿刚中鱼就感觉不对劲!"
阿尔斯楞抓着缠成乱麻的钓线,黝黑的脸涨得通红。
陈杰豪蹲在他旁边,指甲盖在乱线中挑出个线头。
"狮子大叔您这抛竿角度得改改,每次都往三点钟方向偏十五度......"
话音未落,船尾突然传来竿子与金属摩擦的声音。
陆飞的竿子架在竿架上没注意,线已经断了……
刘元杰抱着刚钓获的三斤大黄鱼凑过来,鱼尾还在不断拍打在他胸口发出啪啪声。
"呦呦呦,鱼跑了啊!没关系,继续努力就行!"
“鸽吻!”
——
月光在浪尖碎成银鳞,陈杰豪的竿梢连续点动三次后猛然下弯,Shimano轮子的卸力器发出悦耳的吱呀声。
"双钩!"他手腕轻抖感受着拉力,"两条!绝对两条!"
甲板上顿时响起七嘴八舌的指点。
"别急着收线!"
"绷住竿子!"
"小心缠礁石!"
当两条金灿灿的大黄鱼破水而出时,江峰已经举着抄网守在船舷。鱼鳔鼓胀的咕咕声和众人的欢呼混成一片。
"二十二点四十五分,潮水转向。"
敖海源盯着声呐屏幕,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缩放。
原本聚集在十五米水深的鱼群信号开始分散。
"老徐,得往东北移三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