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长宁面不改色地胡诌:“晒的。”
霜仪又重复问:“妹婿呢?”
谷长宁虚张声势地提高音量:“什么妹婿,不要乱叫!”
霜仪暗瞥她的神色,本想笑着问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复杂,便不再提,领她到客栈的房中坐下,转身在包袱里找出信件放到她面前:“这是谷师叔留下的信,里头就只有几句叮嘱,也没说别的了。”
谷长宁摸着有些泛黄的纸张,拆开信扫了两眼。
上面确实只有短短几句普通的叮咛,不过是劳烦霜仪在他不在的时候多看顾谷长宁,还特别附上了永明大师所在,告诉她若有什么变故可以给大师去信。
上头连一字一画的笔迹也透露着郑重其事的味道,落款谷,没有写名字,但她能认出来确实是师父的字迹。
“长宁……师叔说不能让你知道他要离开的事情,我当时还以为他是要出远门,真的没有想到是这样的。”霜仪在旁边嗫喏着,还担心她会生气自己没有告诉她有这封信的存在。
谷长宁捻着信纸,忽然凑近放到鼻端闻了闻。
“怎么了?”霜仪不解。
她拿着信纸站起身,到桌边点了一支蜡烛,然后把信纸悬于火苗之上左右挪着熏,藏于表面字迹之下的另外一封信就渐渐显现出来。
霜仪凑过来看了一眼,惊讶道:“师妹,这是谷师叔写给你的信!”
此信用石蜡花汁蘸笔写就,遇火才能显形,是小时候师父跟她玩密信游戏时用过的办法,可能因为过了两年多,上头的香味已经渐渐稀薄,若不是凑近闻根本察觉不出异样。
谷长宁重新在桌边坐下,拿着信纸慢慢看。
写给她的这封信里倒是师父惯常张狂的字迹,又草又简,好似一点儿也不怕她看不明白般,颇为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