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凤策当即发问:“怨气?为何要压怨气?”
小二左右看看,颇忌讳似的用手挡在嘴边凑过来低声道:“这座城,以前死过不少人哪!”
他们居然知道长蒲城以前发生过的惨事?特意供奉一位不知来路的“镇邪神”,就是为了压制枉死冤魂的怨气,甚至这“镇邪神”还恰好与孤衔一样,都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按理说前朝覆灭后,胤朝的皇帝们都心照不宣地把这件事掩埋了,五六十年过去,连朝中官员都已经不明真相,这里的百姓又都是新迁的,怎么会知道如此多的内情?
“你们可知这位镇邪神的来历?”谷长宁问,“不然怎么能确定它能压怨气?”
岂料小二挠了挠头:“这……大家都这么说,何况别人都供奉了,只有我们不供奉,那冤魂岂不是都来找我们了。”
这又跟那些随风而起的谣言一样,但凡有一个源头便往四面八方刮,后面再要追究,也不知从何找起了。
旁桌吃菜的客人听见他们的对话,笑了声:“嗐,镇邪神不就是前朝那位能号令百鬼的国师的化身么,这里的冤魂都是被她杀的,镇压这些邪祟可不是用这位最好使吗?”
跑堂小二显然也是头回听说这事儿,转过身跟那客人攀谈了起来:“怎么杀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客人不过想搭两句茬儿,要说他知道的比小二多多少,也是没有的。
谷长宁和虞凤策站在原地,看着小二转过去跟那客人搭话,两人的后脑勺都对着他们,露出了脑后的血口跟红管。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这里的人分明都知道之前死的百姓是被孤衔所杀,可因为害怕冤魂作祟,竟然去供奉孤衔的化身来“镇邪”,让人心底发寒。
虞凤策转头看她:“这里都是跟曲荣一样的人,不如我让他们重新再找家客栈。”
谷长宁摇摇头:“没用的,您听他刚才说的,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供奉镇邪神,不大可能会有真正干净的地方。”
“你是说,他们头后面的东西跟他们供奉的神有关?”他立马会意,慢慢拧起了眉头。
谷长宁把目光重新放到了那张门神像上。
就是不知他们供奉的究竟是“镇邪神”还是“真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