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长宁闻言又探头去看，果然如他所说，所见的后脑勺插了红色细管之人无一例外，都是男子，而且可以看出来他们都是身材偏瘦的人，放眼望去，无一膘肥体壮者。

那些红色细管的另一端向上扬起，却中途消失在半空中，她看着这幅画面出神，口中呐呐低语：“要是能看见这些管子的另一头都连到哪里就好了。”这些人的异状如此相同，她总觉得这些管子最后连接的会是同一个地方。

虞凤策听到了她的话，转头看她，就听她又道：“不知道开太虚瞳能不能看见。”

他面色一冷，当即喊她：“不行。”之前是他不知道，如今已经知晓开太虚瞳会折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她自伤了。

谷长宁被他喊回神，甩甩脑袋：“我不会开的，大人别生气。”她如今身上还系着他的寿命，怎么舍得连累他。

虞凤策的脸色缓和下来：“如今我也能看见，要查总会有办法查，你只要记住，不管什么事都先来找我商量，我会帮你的。”

谷长宁点头。

他这才勾起唇角，伸手在她发顶轻轻拍了拍：“听话。”查什么都是次要的，他一开始把谷长宁当一件工具用，现在是再也做不到了，唯独希望她能好好的。

她敛眉思索了会儿：“看来让福清他们尾随那人也没多大用处了。”他们之前是以为那人必定会与曲荣有什么关系，可随着看到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方才明白，也许这些人不过都是长蒲城的平头百姓罢了，不一定能知道什么内情。

“这座城实在古怪，大人，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一晚吗？”她颇苦恼地问他，本来就是赶着回京都的，如果在此地横生枝节，恐怕不能按计划提前回到。

“你呢？若不开太虚瞳，你对上这些人，有胜算吗？”他反过来问她。

谷长宁往外头看了看：“这不过都是些普通人，有可能比普通人还要虚弱些，实在不能算什么威胁。”她如今念力随心而放，不必开太虚瞳也有能与当初孟学真那样的恶鬼一战的力量，倒是不用太担心会被他们攻击。

他点点头：“那就在这住一晚。”说罢忽然起身，撩起门帘喊赶车的邬九：“停一停。”

谷长宁没明白他要做什么，安静等着邬九把马车停好，就见虞凤策率先跳下去，然后回身朝她伸出手：“下来，我们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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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某些东西。

一条弯曲的河道。

谷长宁被他拉着手在河道边走了两圈，还没明白他为何突然要喊她一块儿下来走走。

保护他们的玄隐卫远远缀在后面，虞凤策忽然在一座横跨河道两岸的拱桥边上停下了脚步，跟她说：“这是能过这条河的唯一一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