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不同的鬼身上的气场是截然不同的,世间感情无非爱恨最为强烈,可是怨鬼多,爱鬼却很少,因为人们往往分不清自己心中的究竟是爱还是贪念,许多留恋世间的鬼自以为是为了个“情”字,实际上变作的却是贪鬼,贪求自己得不到的,为此耿耿于怀,死也不肯离去。
虞凤策身后的这只,是她进京都以来看见的第一只爱鬼。
浑身散发着暖烘烘的气息,与满地牢阴森不祥的怨鬼格格不入。
虞凤策明显愣了一下,脸上出现片刻的茫然,随即阴沉似冰。
这个他原本以为是装神弄鬼的女子说的每个细节,都与那人死时的样子对得上,此事极隐秘,知道的人不超过五指之数,且就算知道,也绝不可能连穿戴什么都一清二楚,这世上唯有他一人因为记忆太过深刻还能说出细节来,其他人恐怕连那人死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都记不清了。
他有点想回头看看身后,可是近乡情怯似的,他竟不敢回头。
看不看得到,他自个儿心里最明白,说自己眼睛能看见鬼,不过是为了敲打虞穆那帮人,别拿所谓的问灵图来耍心眼。
他重新开始打量落魄不堪的谷长宁,如果她真的能看到,或许对他而言是意外之获。
他看着她心思游移不定:“当初在坟山,你为何没说?”
谷长宁:“当时她没跟在后面,大多数鬼物并不能来去自如,往往被擎制在一块范围内,不是它们死时的场所就是它们最牵挂之人所在之地,或许你身后这只只能在长公主府里活动。”
“大人……”旁边的玄隐卫不知内情,只觉得她满口胡言,“此人不可轻信,不如交给属下拷打一番,好叫她招出幕后主使。”
虞凤策双眸幽沉,抬起手示意不必:“将她带出地牢,找人给她收拾干净。”
他既已发声,做属下的也不敢再置喙,两边一个将她从地上架起,扶着往地牢口走。
也是此时谷长宁才发觉自己竟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往门口走了两步还记得要回头:“哎……我的簪子和桃木剑……”那是她仅剩的防身工具了。
岂料虞凤策当着她的面从地上捡起那根簪子与小木剑一起握在手中,并没有要还给她的意思:“我给你一次机会,若能替我办好事,这些东西会还你,你想要的赏金也必不会少。”
谷长宁可怜巴巴地往他手里看了几眼,只能委曲求全:“能为郡王爷办事,是小人之幸。”只能盼望到时把事办好了,能跟他求回自己的护身符。
如此看来,虽然过程曲折了些,目的还是达到了。
经过他身后时,那位穿鹅黄襦裙的爱鬼好奇地看看她,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谷长宁因为抿嘴而在脸上浮起的小小酒窝。
谷长宁惊愕地看去,因为她的主动靠近,之前觉得模糊的面容慢慢清晰起来——竟与小郡王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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