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凤策盯着她看,看着看着忽然笑了,挥手示意玄隐卫松开她:“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还真不够资格来行刺。”
身上的压制一松开谷长宁就立马爬起身,从怀里摸出一根桃木簪眼疾手快地往自己的小腿戳去,几乎快要缠到她血肉里的小鬼嗷一声退散,但簪子尖端依然不可避免地割破裤腿在她小腿上留下一道血痕。
刚放开她的玄隐卫想再次上前,岂料她率先将手中的簪子扔到地上,摊开双手道:“别动手别动手,我把凶器扔掉了。”练过武的人手劲儿是大哈,刚才都快把她胳膊拧下来了。
她如此识时务,虞凤策也懒得再跟她绕弯子:“如今最想知道本王境况的人就那几个,哪个是你的主子?左鸿志,还是虞穆?”
他审问时的语气自然而然冰冷下来,叫人随着他的语气提心吊胆。
谷长宁仔细抓取他话中的信息,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被抓,或许是踩进了为别人而设的圈套,来探听境况是真,但什么左鸿志和虞穆她一个都不认得,自然无法交代出什么东西来。
她当机立断,立马在地上跪起,抬头仰面看着虞凤策,口中道:“冤枉呀,小人真是为了拿赏金才来的,怎知稀里糊涂就被抓到这里,郡王爷不是要治能看见鬼的眼睛吗?我能治!”
她想明白了,若要摆脱嫌疑,首先要证明自己是真的有能力,而不是个纯粹来打听消息的耳朵。
虽然这位小郡王很难取信,但总比继续在这任人宰割…不,是任鬼宰割的好。
“你要治我的眼睛?”虞凤策笑了,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小木剑道,“说说看,你要如何治?”
谷长宁:“依小人之见郡王爷不过是因为坠马受伤阴翳蔽目,并不是真的能看见鬼。”
“哦?”
她咽了口口水,将目光投向他身后:“因为我看您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后面就跟着一只。”
好像听到她的话,那团模糊的身影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温顺无害的笑。
“放肆!”守在旁边等动手的玄隐卫怒斥一声,“大人金玉之体,怎会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谷长宁自然知道仅凭一句话无法取信他们,抬起头对上虞凤策不动声色的眼睛说:“郡王爷该知道我说的的对不对,那位穿鹅黄襦裙,裙摆以下皆是血迹,杏眼浅瞳……”她眯起眼睛努力辨认,“耳上戴银丁香,腰间系四季平安结。”
上回也许是他戴了桃木玉符,所以她并没看见过这只鬼,但按照他走一步那只鬼跟一步的样子来看,那只鬼的执念分明是在这位小郡王身上的,必定是他知道的人。
果不其然,她话还没说完时虞凤策就有了反应,待她话音刚落,他就立马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揪了起来,乌云盖顶的表情和阴沉的语气无不在昭示着谷长宁踩中了他的雷点:“你最好如实招来,是从何得知此人的样貌。”
谷长宁快要被他掐到窒息,艰难地用眼神示意他的身后:“她就在你后面,我只是把看到的说出来罢了。”
眼看着她的脸色越发涨红,虞凤策松开手将她一把推跌在地上,冷冷问她:“你还知道些什么?”
谷长宁又咳又喘,好不容易缓过气,才看看那只一直冲她笑的鬼,慢慢用沙哑的嗓音道:“她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