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皇上冷冷道:“朕不希望等太久。”

“……可将年关了。”

“年关确实不该沾染晦气,便在此之前解决干净,莫让朕失望。”

顾寒州沉默地点头,起身深一脚浅一脚,蹒跚着离开了御书房。

元禄候在御书房门前,见状忙上前搀扶道:“王爷受累了,陛下没发脾气吧?”

“没有。”

“那便好,那便好。”元禄松口气道:“奴才还担心陛下会大发雷霆呢。”

“他发脾气又有何妨?”顾寒州不解道:“陛下喜怒无常,你御前当差,习惯便是,不至于稀奇。”

“倒不是稀奇不稀奇的缘故,近来陛下身体抱恙,太医来瞧了许多次,说是不宜动怒,奴才担心……”

“陛下万岁。”顾寒州不耐烦地打断道:“寻常小病还能要了万岁爷的命,莫太杞人忧天了。”

说罢,顾寒州的脚步加快了些,将元禄远远甩在了身后。

元禄不解地瞧着顾寒州远去的背影,嘟囔道:“今日王爷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火气这么大?”

顾寒州的火气大不大暂且不论,皇上倒确实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但对于顾寒州来说,也未必无计可施。

他只担忧一件事,自己动手后,手底下的势力,又能留下多少不被发觉?

但再多担心也无用,踏歌为他带来“好消息”时,已经是新年前的头三日。

“主子,七殿下没了,一条白绫,死在自己屋中。”踏歌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没有半分感情,平铺直叙道:“他母妃伤心欲绝,方才昏过去了。”

“大殿下那边情况如何?”

“大殿下近来闭门不出,大抵是要同七殿下划清关系。”

顾寒州颔首,将刚刚写下的字叠起,递给踏歌。

踏歌恭敬接下,撞入信封当中,旋即问道:“还如往常一样吗?”

“嗯。”

“其实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