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州想点头答应。
即便他也知晓,二十来年过去,乱葬岗中不知埋了多少人,又哪里能找到一个尸体呢?
但他偏又觉得,终究是自己欠她们的。
只是不等顾寒州想出一两全其美之法,外头兵刃交加的声音便随之传来。
“踏歌!”
顾寒州唤了一声,无人应答。
他面色冷了下来,转身将陈公公从地上拽起,开口道:“从后面走,往后离京城越远越好。”
“奴才……”
“做错了事情便该好好赎罪,慧太妃的陵墓离这里不远,你去守她几年,只当赎罪,不必再回来。”
顾寒州急着将人送出去,陈公公还想再说什么,却已经被他从后窗推了出去。
“现在让开,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门外传来嘈杂的声响,顾寒州已一脚踹开房门,他的视线从几人身上扫过,冷笑一声道:“你们跟了不少时间吧?”
“得罪了。”
一道寒光朝着顾寒州的沔中刺去。
踏歌惊诧道:“主子!”
顾寒州侧身,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堪堪挡住。
他顺着剑力,将面前之人甩开一段,呵斥道:“你奉了何人之名来?”
“王爷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蒙面人语气毫无波澜,却又提起了剑,“莫怪他人无情了。”
“是皇上的人?”
蒙面人不再回答,只再度刺来,顾寒州且防且退,踏歌见状便要上前帮忙,可周围不知合适已又钻出几个蒙着面部的黑衣人。
他们将院子团团围住,踏歌与顾寒州自然也被困于其间。
顾寒州今日之前,即便有短暂地怀疑过自己会不会真是皇上亲生,也不过是一瞬的事情。
身份之事不是玩笑,越少人知晓越好。
所以他今日压根就没带旁人,唯有踏歌一个。
到底他查此事一直在暗中,消息不该如此之快。
可如今这些人紧随而来,却显然是来灭他口的。
能有如此快反应的,唯有皇上一个。
顾寒州心中复杂。
他想要自己活,却也知道,自己是他登基路上一块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