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顾寒州比他想象中更为冷静,宛若听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路遇劫匪,杀人越货,药箱中的金锭子都没拿走,属下没来得及救下他,只能将他的东西带了回来。”
顾寒州手指敲击桌面,并未答话。
屋中静得像是落根针都会被听得一清二楚。
踏歌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着顾寒州的表情。
面色无波,美眸轻阖,若无视他青筋明显的手,大抵会觉得他只是疲惫了。
“王爷……”
踏歌开口,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顾寒州打断:“陛下怎么说?”
“临近宫宴,不得多生事端,悄悄葬了,给他家中妻儿赠以厚礼。”踏歌顿了顿,又道:“内务府昨日便查过了太医院,若是当初您不让他说给崔小将军用了解药,他会不会还有命活?”
“不会。”顾寒州说得笃定,“反倒会连累他的妻儿。”
“可是…”
“踏歌。”顾寒州再度打断,“此事不许再提,更不许在云暮面前提起。”
说着,顾寒州抬手拿起桌上那封染血的信。
拆开信封前,顾寒州全然没想过,这竟会是崔云暮写下的。
信上内容简单,话却不少。
顾寒州光是瞧着那些歪七扭八的字,便能想象到少女在写信时抓耳挠腮的模样。
字里行间,无非透着一个意思。
要他自己保重,若无法查明崔云辞受伤真相,便不必再查下去。
她还……期待与自己在宫宴之日相见。
顾寒州突然觉得头疼欲裂。
他将信掷入一旁的烛火中,直到火舌燎了他的指尖,顾寒州方才勉强回过神。
“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