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州确实是心甘情愿替皇上料理那些棘手的事情。

可是又与宁王不同。

皇上对他,确实只有恩情,而无赶尽杀绝之意。

甚至连利用都没几分。

那些事情,自己若是真不愿意做,皇上身旁难道就无人可用。

自然不会。

以他的性子,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死活。

大不了完成一件事后,将那做事的人杀了就是。

他又不缺上赶着领命的人。

宁王被利用了彻底,却要被赶尽杀绝,他自然应当是恨的。

可于情于理。

顾寒州不应该恨皇上的。

他转身,沉默地踏进屋中。

踏歌随他身后,替他举着一盏灯火。

小屋中的陈设简单,却也凌乱。

定然已经有人来翻过一次。

可顾寒州不是傻子,来之前便已经让人将这里附近都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可疑人等,方才走了进来。

“莫不是宁王骗您的,这里哪里像是藏东西的地方?”

踏歌将屋中寻了三遍,一无所获。

他满脸迷茫之色,顾寒州却将四周都环视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到了架子顶端的观音像上。

“你可知宁王从不信神佛,先帝在时,哪怕是去护国寺祈福,宁王都能找到借口推辞。”

顾寒州声音不大,踏歌不解他为何会没头没尾地说这些,却还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到那观音像时,踏歌方才明白过来。

“属下去瞧瞧。”

说罢,踏歌便踩在架子上,将那观音像转了两圈。

脚下轰动,柜子竟当真往一旁挪去。

踏歌惊诧道:“宁王成年带兵征战,手上亡魂那般多,竟仍旧如此不信神佛之事?”

“或许正因杀的人够多,所以便什么都不怕了。”

顾寒州提起一旁的灯盏,缓步而进。

书柜背后,是一间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