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诞下皇子,先帝也连位份都不曾给她进过一阶。

她本该感激皇上留了她的命,给了她荣华与富贵。

可她却好像,只想要取皇帝的性命一般。

宫中的刺客,集市上的疯马,今日的混乱,全都是她同张泽端二人安排好的。

他都查得出来的事情,皇上又怎会不清楚。

先帝妃嫔刺杀当朝圣上,说出去只会丢人现眼,正因此皇上方才按下不表。

至于张泽端,如今大抵是早就已经没了命,与那刺客一般,被匆匆处理了。

“你问我为何对陛下下手,还是问我为何连你也要一起害?”

崔云暮的猜测没错,当初街上的马,就是冲着顾寒州而来。

害自己的,是自己叫了二十余年母亲的人,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

顾寒州着实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弥天大错,能让她如此针对自己?

“将死之人,同你说什么都无妨,其实我也不该怨恨你。”

慧太妃的神色淡淡,手指敲打在桌面,怅然道:“同你又有什么干系,怪我当初粗心大意,不曾发现,自己愚钝,孩子又怎会是个聪慧的。”

“您这是什么意思?”

顾寒州拧眉,语气严肃:“皇嗣之事,不该随口言论的。”

“谁又在乎?”慧太妃反问道。

顾寒州不知如何反驳,叹了口气:“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慧太妃抿了一口茶水,随后小口小口地喝入腹中。

“当初我生子时,接生的嬷嬷说,我的孩子肩膀有块圆月胎记,为团圆之意,往后定然能常伴左右。”

“你身上,可有那块胎记?”

顾寒州皱眉,表情骤变。

他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件事情。

他的肩头,也不曾有过什么胎记。

“我知道你没有,我怎会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