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当日在秋水台时,慧太妃还想方设法地帮着顾寒州解围,让他免于了一场纷争。

如今顾寒州却这般表现,以至于连皇后如今的神情,都比他更激动些。

“太妃不争不抢,为人和善,究竟是谁会害她?此事陛下可有什么想法?”

“皇兄说后宫明争暗斗之事,他颇为厌烦,如今需一掌权大局之人,若是查到最后真与前朝有关,他会再下定论。”

皇后闻言,唇角微勾,近乎自嘲般地笑:“后宫之事,又有哪桩哪件同前朝无关?”

“倒是你,太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她亲生,却不在其榻边守着,来护国寺作甚。”

“为母妃祈福。”

不知是不是崔云暮的错觉,她总觉得顾寒州说这话时,目光似是而非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可当她细看,顾寒州却又收回视线,仍笑盈盈地看着皇后道:“毕竟母妃也住在后宫当中,臣弟不通医术,出入后宫之地也不甚方便。”

“皇嫂知晓我风流成性,万一当真瞧上了皇兄的妃嫔,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你年纪不小,整日油嘴滑舌,真不知到时候哪家姑娘如此倒霉,要嫁给你做王妃。”

皇后知他玩笑,倒并未责罚,只转头又吩咐春英道:“去收拾东西,再同住持说声,本宫明日便先行回宫。”

说罢,她又瞧向崔云暮,犹豫道:“可要同本宫一道回去?”

这问题当真是难倒崔云暮了。

她来这里便是为了躲宫中如今发生的事情。

可听顾寒州之意,事情已经盖棺定论,只等找出一个替罪羊来。

自己这时候回去,似乎也无伤大雅。

不等崔云暮开口,顾寒州倒先替她做了决定:“皇嫂同崔姑娘到底姑侄,如今皇嫂回去,不如让崔姑娘留下,替您继续未完之事。”

皇后面色变了,正欲斥责顾寒州越俎代庖,却又听他道:“况且如今京中不太平。”

“罢了。”

皇后口风一转,柔声道:“想来你兄长成亲之日也就最近,若京城的事情不平,恐怕他也放心不下,你便莫回去再打扰他们了,护国寺可平心静气,你多呆些总归是好的。”

“是,云暮知道。”

皇后颔首,又看向顾寒州:“你随本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