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渊当机立断吩咐医官救人,丝毫没有借此要挟交换利益的意思,让张雄颇为感动。
谁会知道,他这个反贼有朝一日,竟是要靠着朝廷来救命。
如此十几日之后,军营里死亡逐渐控制下来,轻微些的患者渐渐康复。
张雄备了酒席与桓渊畅言道:“先生真乃张某的救命恶人矣,若非先生出手相助,我大军难存其一啊!”
桓渊摇头道:“将军此言差矣,如此恩德,非是桓某人之功劳,而是王爷与王妃娘娘仁德。”
张雄对此又岂会不知,沉默片刻方道:“先生此次前来,怕不是只为救我白莲信众吧?”
桓渊笑而不语自顾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对张雄道:“桓某素来敬佩将军与过世的王大帅,两位曾经为了解救黎民百姓,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此种英雄胆气不可谓不叫人敬佩!”
桓渊说到此,见张雄也确实在仔细聆听,话锋一转继而道:“可如今天下安定是大势所趋,曾经解救百姓的张将军,莫不是如今要掉转刀口,为了自己一己私利,与我家王爷王妃争一席之地?”
张雄闻言脸色渐变,却是不发一语,眉心微微皱起,显然心中也是有所计较的。
桓渊见状接着道:“将军,此前我长陵大军攻打冀州之时,不知将军可有所听闻,如此坚固的城池,不过是区区十几日,便将之攻破,将军以为这是为何?”
桓渊见张雄不出声,便又自问自答道:“我长陵军如今的火器营,不知将军可曾听说过?”
“火器营可于百步之外将人射击毙命,而火炮则是可以将固若金汤的城池,瞬间化为齑粉。”
“张将军作为领兵之人,当知道,不管多厉害的军队,多善战的将领,那也是血肉之躯,遇上这等如大杀器,将军觉得可有活命的机会?”
对于火器这种东西,张雄自然是听说过的,可若是让他俯首称臣,心底肯定是不愿的。
“先生所言不假,对于火器之事,张某确有耳闻,也知晓,这火器生产不易,我张某人再不济,好歹也经营此地多年,若长陵王想攻打在下,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桓渊笑道:“将军说的哪里话,我家王爷王妃岂是那等好战之人,只不过见将军也是个一心为民之人,不忍将来兵戎相见,造些不忍言的杀孽,桓某人这才与将军说几句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