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人现在在哪里!”顾天昊噌的一下站起来,身形甚至有些不稳,语气里半是惶恐半是欣喜。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顾华澜盯着顾天昊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青省,寿康园63号。”
话说出口的那一刹那,顾华澜清晰地看到,电视上光彩照人,现实中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此刻他眼里的太阳,落了。
“阮...歆...”顾天昊低声呢喃到,“我就知道,你还是念着我的,我就知道......”
顾华澜侧过脸,不愿意去看顾天昊红了眼的模样,只是心底的滋味也是五味杂陈,早些天她就已经得知自己母亲的真名,原以为这个十几年没见的父亲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如今一看,恐怕这豪门里的恩怨是非还真是不少啊。
顾天昊握着顾华澜的手越来越紧,指尖都已泛着青白,顾华澜吃痛,却依旧任着顾天昊紧紧拉着不松手。
顾华澜仔细感受着脖子上挂着的玉牌的温度,好似母亲临走前手心的温度,没有一丝热气,冰凉的气息蔓延至四肢百骸,也让顾华澜一时间忘记该怎么面对这位突如其来的亲生父亲。
顾天昊大概是注意到了顾华澜的小动作,一眼就看见了顾华澜脖子上系着的玉牌,有些颤抖的伸手摸了上去。
只是顾华澜还没等顾天昊的手触及,就已经眼疾手快的摘下玉牌扔到了顾天昊的手里,顾天昊手忙脚乱的接住,一霎那的落寞让他看起来苍老了十几岁。
“这是我和歆儿的信物啊,我的歆儿......”
顾天昊的泪水顺着下巴往下流,湿润了胸前一大片的白衬衫,顾华澜见状心中也是滋味难言,只能转身,淡淡的抛出一句话:“这玩意儿就还你了,我就是一父不详的野种,母亲早亡,更没有什么能和顾先生这样的大企业家闲聊,先走了。”
顾华澜的一番话落入顾天昊的耳里无意是雪上加霜晴天霹雳,他终于意识到斯人已逝的事实,可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对,他们还有血脉流于世间。
顾天昊赶忙站起身,顾不得擦去眼角的泪水,拦到了顾华澜的身前,语气很是自责和急切,“澜儿,爸爸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你们母子的下落,没有一天不是在悔恨自责中度过,爸爸很想你们。”
“啪!”顾华澜猛地锤了一下厚重的木门,眼底一片猩红,“现在要做我的爸爸?我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你在哪?!我被人追着叫骂是个父不详的野种时你又在哪里?!”
顾华澜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流下来,但是她此刻已经懒得去计较其他了,这个在她生命中缺席了十六年的父亲真的还有回归的必要吗?想到这,顾华澜不禁又是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