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要为了她再一次生不如死吗?”
陈隽珂看着眼前意志颓丧的男人,心脏就像被一双手紧紧揪起来,自从高中毕业暑假那一年,简染出事被霍爵深抱进他的医院,之后又无声无息出了国后,他就再也没看见他笑过。
那段晦暗的时光里,他也是这样意志消沉,无心其他,抽烟喝酒都是在那时候学会的,胃病,也是在那时候患上的。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让他再次遇见了她,可还是一样的结果,真是人生如戏,造化弄人。
不过余子蔓就有些不解了,听见陈隽珂的话不由问:“爵深哥哥以前也这样过?”
难道简染还在她之前认识的爵深哥哥?可为什么这么多年,爵深哥哥不提就算了,陈隽珂也从未跟她提起?
余子蔓的心里顿时冒起一个疙瘩,她原本还信心满满地认为自己比简染认识霍爵深的时间久,看来是她疏忽了。
听见余子蔓这样问,陈隽珂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一时有些局促,不知道该如何圆话,实话实说肯定不行的,那是霍爵深的伤疤,从不允许别人提起。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霍爵深突然干呕起来,陷入僵持的两人赶紧扶着他往洗手间走。
到了男厕所外,余子蔓停下来,陈隽珂扶着霍爵深进去,看他痛苦地皱着眉,一个劲地呕吐,眼里都冒出了泪光,心疼地用手轻轻拍抚他的背。
“好点了吗?”
身体上好点了,可心里却怎么也好不了了吧。
霍爵深苦笑,笑着笑着就抓住陈隽珂的衣领,醉意朦胧又郑重其事地说:“隽珂,你知道吗?她说她看不上我,呵呵,看不上我......”
顿了顿,眉宇间陡然染上一层冰霜,口气狠厉决绝,“我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凭什么看不上我?为什么看不上我?!隽珂,你告诉我。”
眼前男人所说的一字一句都好似敲击在陈隽珂的心上,他没料到简染竟然会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来,真是匪夷所思。
“爵深。”
陈隽珂抿抿嘴,一时找不到安慰霍爵深的话,只能说:“你想想你的孩子,至少他还需要你。你振作起来。”
话音未落,却听见他蓦然仰起脸疯狂地大笑,笑着笑着,声音却慢慢哽咽下来,自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喑哑暗沉,浓浓的悲哀渗透,“孩子......她都吃流产药了,还提什么孩子......”
霍爵深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一行一行往下掉,这么多年再没见他哭过的陈隽珂,一抹苦涩就缠绕在了心间,压抑得说不出话。
是啊,那药还是他亲自检查的,没想到,竟然会是简染吃的......
他一时恍然大悟,难怪霍爵深会这样难过了,此时此刻,他劝慰的话全部堵在咽喉,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后来霍爵深又趴在洗手池里吐了一阵,陈隽珂才扶着他慢慢出来,边走边说:“你不想回家,那就去我那儿。”
倚靠在他肩头的男人没有答话,悄无声息地闭上眼,默然了这个提议。
等在外面的余子蔓赶紧上来要扶霍爵深,却被陈隽珂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一退,巧妙地避开,若无其事的悠悠嗓音传来,“爵深太重了,我一个人就好了。”
其实今晚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和简染有些闹掰了,偏偏这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