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简染下车,看着眼前的建筑,抬脚进门。
她只是想要再确定一下,只要再确定一下,似乎就不会这么矛盾了。
进去大堂,没有看见那个小助理,也没有看见陈隽珂,她直接上楼,去VIP病房。
有些房间敞开着,有些则虚掩着,她脚步缓慢地一间一间看过去,走到最后倒数第二间,才看见陈隽珂的身影。
病房的门是关着的,周围的房间也是空着的,没有住其他人,大概是怕影响余子蔓休息和恢复。
门并不是完全封闭性的,中间有块四方玻璃的小窗,透过明亮洁净的玻璃看进去,余子蔓头包着白沙布坐躺在床上,陈隽珂背对着她站着,似乎在和余子蔓说着什么,随后目光瞥向另一边。
简染顺着陈隽珂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靠墙那侧,一直坐着的霍爵深,因为角度问题,所以一开始她并没有看见。
距离她出门到现在,不过才短短一个小时,他就从发布会上赶来了医院,真是关怀备至啊!
喉咙里似乎有什么酸涩的味道往上冒,鼻翼和眼眶也渐渐泛红,简染兀自深深地吸气吐气,仰着头,把徘徊在眼眶边缘的热泪逼回去,然后再看了眼三个人,转身离开。
此后几天,简染都是通过报纸新闻知道霍爵深的动向,除了处理霍氏和余氏两家的事务,其余时间都用来陪余子蔓了,关于两人是否会旧情复燃的报道也开始充斥在她的生活里。
距离余子蔓住院已经过去一周,依然没有淡下去的那些言论还在继续,简染拿着书躺在庭院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看着手中的书籍专心致志。
自从上次下雨摔跤的事情过后,琴妈就立了个大伞在躺椅边上,太阳太过炽烈时,可以遮阳,下雨也可以挡雨。
翻着书,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事情——起床吃饭、看书、睡觉,日复一日,做什么事情都心无旁骛,害怕闲下来就想到那些伤心的事情。
而霍氏大楼这边,总裁办公室里的男人,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本就轮廓分明的脸庞更显刚毅,他盯着眼前的文件,却心烦气躁地看不进去一个字。
一看见文字,就想起当初和简染一起在庭院里晒太阳看书的事情,一看见茶水咖啡就想起在别墅里被自己打碎的水杯,看见什么都想起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她。
“啊!”
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不耐和愤怒,从喉咙里低吼出来,逼仄又紧促,不满到了极致。
身后的苏萧看着前一秒还在安静看文件,后一秒就暴走的男人,低着头一脸肃穆,没有说话。
气氛突然的紧张,霍爵深长臂一伸,拿起桌上的手机,直接跨步往外面走,没有丝毫预兆。
“少爷?”
苏萧有些懵,看着落地窗外的天色,这么晚了还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