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
朱九阴手持翡翠玉杯,静静望着青衣清瘦背影。
柳暖暖亦是如此,不过眼神却不似朱九阴一样平和,里面掺杂了太多情愫。
“野光浮。天宇迥,物华幽。中州遗恨,不知今夜几人愁。”
“谁念英雄老矣,不道功名蕞尔,决策尚悠悠。”
“此事费分说,来日且扶头。”
寒风吹起齐庆疾青衣猎猎,乌发飞舞,似是要霞举飞升而去。
此夜,齐庆疾仰头怔怔望了半夜的清寒皓月。
柳暖暖则从未望月。
接下来数日,更多北齐江湖武夫赶赴而来,玉京城人满为患。
玄武门官道两侧,绵延十数里的诸山山腰处,一水的精舍也住满了士族公子、门阀千金、权贵老爷。
众人似乎在等待一场绚烂的烟花秀,火树银花不夜天,辉煌与璀璨注定光耀北齐河山。
而烟火极尽绚烂后的消逝却无人在意。
这些天,太多人献上名帖,要上山拜访齐庆疾,却都被青衣一一拒绝。
人生最后一段路,齐庆疾只想朱九阴与柳暖暖陪着。
腊月初五这天,齐庆疾找到柳暖暖。
“倒计时最后三天,不对,是两天,师兄我想放肆发泄。”
柳暖暖疑惑道:“怎么放肆?如何发泄?”
一旁朱九阴直言直语,轻吐二字,“放炮!”
柳暖暖狠狠白了齐庆疾一眼。
初五,夜幕降临后。
雷府一众甲士将玉京城最顶尖青楼十来位花魁全打包扛上雷山。
共计一十九位沉鱼落雁的花魁,柔情似水的、魅如狐媚的、小家碧玉的、身段窈窕的、双腿修长匀称的、波涛汹涌的,各式各样。
一整夜炮火连天。
腊月初六,齐庆疾扶墙而出。
精舍中,朱九阴坐在蒲团上,齐庆疾则四仰八叉躺在毯子上。
一人一蛇,开始回忆清平镇那段时光。
齐庆疾:“南烛,阿飞死去好些年了吧,你说孩子究竟有没有可能转世到仙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