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庆疾整副身躯都在轻颤、发抖,“篁师兄,大师兄何年何月逝世的?因何而逝世?”
篁庄:“当年上阴之变大事件后,大师兄便经年终日自囚祖师祠堂。”
“逝世已经好些年了,一百多年来,大师兄从未走出这片竹林,更从未开口说过哪怕一句话,一个字,不见任何人。”
“直至九年前死在至圣先师灵位下。”
齐庆疾沉默一会儿,问道:“当年……”
篁庄:“师弟,没人知道当年武帝与白帝跟大师兄说了些什么。”
“也没人知道大师兄心里怎么想的。”
“二帝威胁大师兄也罢,大师兄为报私仇也罢,一切都如流水东去。”
“师弟,你问剑玉京城,师兄我就不去了。”
“我也没几年可活了。”
“明年开春,我会进山一趟,砍伐一截最好的檀木给你制灵位。”
“檀木好啊,防腐耐潮,还不容易生虫。”
齐庆疾:“我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入祖师祠堂吗?”
篁庄:“逝去的师兄师姐们都在这里,若你不在,先师会很伤心的。”
当目光情不自禁移到至圣先师画像与灵位上时,青衣顷刻泪如雨下。
昔年问剑稷下,手中至圣先师赐予听风,也不知斩杀多少稷下学子、夫子。
这般离经叛道之逆徒,有何资格入祖师祠堂?
“师兄,就给我挂一幅无像画,立无字灵位吧。”
“师弟愧对众师兄师姐,无言面对后世学子祭拜。”
“就将我放在最角落,让先师知道我在即可。”
——
一人一蛇离开稷丘后一路南下,赶赴玉京城。
一路上齐庆疾都很沉默,朱九阴也没问。
这日,两人路过一座城镇,于食肆要了两碗阳春面。
朱九阴正大快朵颐嗦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时,齐庆疾突然说了一句,“别把我家拆了!”
朱九阴愕然:“谁要拆你家?”
“霁月宗不有姜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