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庆疾身形颤抖的厉害,缓缓地,他双膝跪地,扑在那些衣裳上,放声痛哭。
嗅着熟悉的气味,恍惚间看见爹娘的笑脸。
撕心裂肺的痛,齐庆疾哭到肝肠寸断,世间最亲的人,却再也见不到了。
——
日薄西山。
姜娘陪着两个孩子待在霁月宗,齐庆疾与朱九阴,还有柳暖暖则是来到卧龙后山。
草叶沙沙,残阳如血泼洒在两人一蛇身上,还有那些微微隆起的坟包。
“娘,爹,孩儿回来了~”
青衣跪在二老坟包墓碑前烧着那一箱子衣裳。
才刚刚哭过的齐庆疾怔怔看着被火焰吞噬的、一件娘亲的衣裳,又一次泪水长流。
当拿起一件自己的衣裳时,齐庆疾哽咽着,声音嘶哑,“这不是买的,这是娘亲手给我做的!”
泪如泉涌,模糊了视线,青衣双手死死抓着衣裳,以至于指甲刺入肉掌中,将小小的衣裳浸染的一片血红。
‘呼~’
忽有阴风吹来,刮起火盆中的火星灰烬。
那火星灰烬打着旋儿,并不刮远,只环绕着悲恸大哭的青衣,好似二老由幽冥黄泉回到了人间,见儿子最后一面。
——
转眼已是魏国伏灵三十二年,五月十七。
这些天,齐庆疾不吃不喝,一直待在后山,时而悲泣,时而诵念《地藏经》。
前山,霁月宗大院内,雷鸣与雷粟红蹲在井边活泥巴,捏泥人,姜娘在灶房准备午膳,朱九阴则与柳暖暖坐在树荫下饮茶。
柳暖暖:“南烛道友,师兄一直不吃不喝,身体不会出毛病吧?”
朱九阴:“陆地神仙一定程度已能辟谷,十天半月不吃不喝无大碍。”
柳暖暖:“哦。”
“南烛道友也是魏国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