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埋头在她颈侧,一想到姜郁的前半生都在被各种人禁锢,她就在那个四方的小天地里仰望太阳,心痛的皱起凌眉。

怀里的人被他遒劲的臂膀勒的闷哼,疑惑的眨着眼睛。

姜郁想转身正对着他,但贺敛却不肯松手。

她的嗓子还带着困倦,疑惑道:“贺敛?”

男人没有回答。

但或许是两个人贴的太近了,姜郁捕捉到一丝抽泣声,但过于细微的又好像是出现了幻觉。

贺敛在哭?

姜郁并不确定,轻柔的问他:“贺敛,你怎么了?”

几秒后,那极具磁性又略带压抑的腔调在背后响起。

“心疼你。”

姜郁微怔,强撑着跪坐好,伏身看向贺敛。

男人的发略显凌乱,笔挺的鼻梁侧划过一道清晰的泪痕,素来深邃锋冷的眉眼泛着憔悴的红,浓密的黑睫湿漉漉的。

恰似一支钢枪被蔷薇枝条生生缠断的无力。

姜郁被他哭的有些慌:“贺敛,你怎么哭了?伤口很疼?”

她伸手想去擦,手却被男人的宽掌包裹住。

贺敛鼻音偏重,声线听起来比以往低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