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微变，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柳如烟回头看了一眼江辰：“你是他的师父，以你的修为，只要上心肯定能够发现他体内的端倪，为何不说破呢？”

江辰随意地摆了摆手：“徒弟有自己的小秘密自然是正常，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心中有数就行了。”

“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他会对你不利呢？”

柳如烟眼睑微眯。

身上的袍子鼓荡。

可见，她有了一丝怒气。

楚枫身上藏有这么大的秘密，竟一直隐瞒。

不管是好是坏，都是一颗定时炸弹！

噗通！

楚枫当即跪下。

“柳皇前辈，您误会了，师父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我怎会有要害师父之心。”

柳如烟自然是知道，楚枫年纪轻轻，心性尚佳，大概率是不会害江辰的，可难保他体内的那个家伙不会心生二意…

“黄宗药，让一个小辈在这里哭哭啼啼，你觉得这样好吗？还是说…你想让本皇亲自把你给揪出来！”

柳如烟的声音陡然间提高。

犹如一记重锤，砸在楚枫的耳边，震耳欲聋。

哗！

忽的，楚枫头顶涌起一股浓浓的白雾。

一个泛着淡淡白光的老者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他是一道残魂。

飘忽不定，能量不稳定。

远不如正常的灵魂。

“黄某见过柳皇，江皇。”

黄宗药佝偻着身子，面朝江辰柳如烟二人拱手，态度十分尊敬。

“药老…”

楚枫张了张嘴。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药老对外显化真身。

他担心，药老冒然现身会惹怒柳皇，以柳皇的实力，分分钟便可抹去药老的残魂。

楚枫立马抱住了江辰的腿，红着眼求道：“师父，千万不要伤害他，药老是好人，从无害人之心。”

“放心，为师自有分寸，何况…柳皇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

江辰把他搀扶了起来。

看得出，楚枫和黄宗药的感情还是非常深厚的。

“黄宗药，三十年前你就已经陨落，早该入轮回，为何保留一丝残魂苟活一世？”

柳如烟上下打量着黄宗药，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仅靠一道残魂，便可寄居于别人的体内，这一点，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哪怕是柳如烟，也做不到。

因为，残魂非常脆弱，极为不稳定，相比起完整的灵魂差了太多太多。

“惭愧，我是服用了丹药，才得以保留这道残魂…”

“柳皇，想必您应该知道，黄某是被人暗害至死，此生不报得此仇，老夫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

黄宗药咬牙切齿。

柳如烟眼睛微眯：“难道…你是被张乾胆害死的？”

“是，就是这个恶人！”

黄宗药重重地点了点头。

听闻此言，柳如烟神色微变。

难怪先前楚枫问张乾胆的下落。

原来张乾胆是杀害他的凶手。

黄宗药身为东翎境顶级的炼丹师，当年身死道消后，柳如烟也觉得有些惋惜，甚至她还彻查过此事，后来即便是知晓了凶手是张乾胆，也无能为力。

毕竟，那个老东西无门无派实力又强的离谱，很难找到此人清算。

“张乾胆已经死了！”

江辰这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