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止挣扎,对他眨眨眼睛。
待他松开手,我用同样的小声说:“华生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福尔摩斯叫我伪装成车夫,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晚点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他比出一个“嘘”的手势,掀起车帘的小小一角,警戒地观察车外的情况。
我大气都不敢出,下意识地想向他身边靠去。
就在这个时华生神色一动,他叮嘱我呆在车里不要动,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我听到他大喊一声“不许跑”,随即传来打斗的声音,当华生发出闷哼,我再也忍不住跟着跑了下去,只见华生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
“没事吧?”我扶起他焦急地问。
“还是让他给跑了。”华生懊恼地说,“总之我们先回去吧。”
贝克街221乙,福尔摩斯提着灯在门口等待,他看到我们两手空空的回来也不惊讶:“福雷斯小姐今晚受了不小的惊吓,暂且在我们这休息一天吧。”
我的心这才后悸地砰砰直跳,双腿发软竟连走一步都费力了。
看来真的有人在跟踪我,那封信不是低劣的恶作剧,而是确确实实的警告。
华生坐到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卷起袖口,露出一道细长的伤口,熟练地进行包扎。
我顿时自责于自己沉浸在惊吓中,没能注意到华生受了伤,还让他带伤赶马车。
福尔摩斯吸了一口烟斗看着我说:“不用担心,华生是从阿富汗历练回来的战地医生,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我闻言生气地对他说:“难道华生医生不算你的朋友吗,难道他不是因为你的主张才受的伤吗,连我这个只认识一天的人都万般担忧,难道你的心肠是石头做的吗?”
福尔摩斯吐出一口薄烟,笑道:“你的激愤倒是令我吃惊,首先华生受伤不是因为我的主张而是为了保护你,其次我并非铁石心肠,只是了解并信任我的朋友。”
我听了,又羞又愧,低着头脸颊发烫。
福尔摩斯继续说道:“不过你的正直还是叫我很欣赏,有一位漂亮的女士关心他的伤倒也不算亏,还是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已经有了进一步的交往。”
这下不仅是我,连华生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福尔摩斯说的话实在令人浮想联翩,好在他随口一说,注意力又集中在了跟踪者身上。
“你跟他搏斗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福尔摩斯问。
华生严肃地说:“他罩着面罩看不清脸,但是头发灰白,中等身材,与你说的一般无差。”
福尔摩斯了然地点点头,转向我问:“福雷斯小姐你说哈德先生两天前死于异国,有确切的证据吗,他的尸体有没有运回国?”
“哈德先生的家人发的讣告不会错,他的尸体埋在了当地……”说到这我顿了顿,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福尔摩斯赞许地看向我。
“假死。他并没有出国,而是一直跟在你的周围。”
“这不可能!”我反驳道,“哈德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世上不存在什么不可能,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其中的联系。”福尔摩斯说,“好了,事情早晚会水落石出。现在我们先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