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霖跟在她身后,往主卧方向走,一步也不敢落下。
行至门前,向来温婉从容的郑大小姐突然大步闪进门内,“砰”的一声,房门在鄢霖面前无情闭合,门内传出大小姐冷漠的声音:
“晚安,鄢董事长。”
事不过三,当高贵的鄢董事长在老婆房门口蹲守三天无果之后,他终于放弃了。
他也确实没那么多时间用来和郑岚耗。
郑岚真正嫁进鄢家之后,才认识到她老公究竟有多忙。
早上六点起床,七点不到就离家赶往公司,晚上十点之后下班是常事,如若加班出差,郑岚可能好几天都看不见他的身影。
这个极度骄傲的男人,忍受她三天的冷脸就是他的极限。
郑岚对此没有任何感想。
如果他真的有一点点喜欢她,磨干净了最好,她不想和这个男人产生任何感情上的交锋。
未来的生活,他去征服他的世界,而她只想做一个木得感情的咸鱼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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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南一岁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搬家了。
三栋联排的别墅,一眼望不见边际的花园,与露天游泳池相同规格的室内游泳池,还有主栋别墅旁边的保姆楼、司机楼、园丁楼,娱乐中心和会客中心再添一幢,郑岚多年前随口胡诌的意见,都在今年冬天成为现实。
郑岚冰冷的内心感受到了一丁点儿熨帖。
于是她决定,从今天开始,鄢霖每天晚上都可以进她的房间看孩子,时间最晚不能超过十一点。
帝都城西某cbd,鄢氏控股集团摩天大楼次顶层。
鄢霖从堆山积海般的报表文件中抬起头,看了眼右手腕表。
深夜十一点半了。
他已经连续五天赶不及回家看一眼孩子。
其实主要还是想看孩子他妈。
今晚加班加点,明天争取十点之前到家。
翌日,晚九点。
轿车驶入停车库,鄢霖坐在车上揉了揉太阳穴,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疲惫。
别墅里很安静,没有雇主的允许,佣人们不允许在房子里随意走动。
他径直走上主卧所在的二楼。
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伸手不见五指。
大部分家具和物品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除了婴儿房内的摇篮婴儿床,床榻几乎被掏空了,挂在帐幔上的小玩具也消失一空。
鄢霖下楼找到管家,严肃地询问之后,管家吞吞吐吐地道出实情:
“夫人已经回娘家住了四天了。她说您每天早出晚归,反正都见不到人,她回家住几天,周三之前会回来,让我们帮忙瞒着不要告诉您......”
什么叫,反正都见不到人,回家住几天周三再回来?
所以,她只有每周三不得不和他同床共枕的时候,才愿意留在这间房子里吗?
鄢霖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他身前,管家吓得瑟瑟发抖,感觉自己很快就要重新找一份工作了。
北斗横斜夜空,深冬季节中,遍植绿树的花园依然显得十分萧瑟。
鄢霖没有叫司机,独自驾车前往十几公里外的岳父岳母家。
大半夜的,女婿突然找上门,郑丛山夫妇自知女儿亏待了人家,只能热情地将他迎进来。
鄢霖在岳父岳母面前表现得很礼貌。
哄两位老人早点睡觉之后,鄢霖拉着郑岚走进她的卧室,随手将房门反锁。
他尽量维持平静的语气:
“为什么突然跑回娘家?”
郑岚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刚才鄢霖到家的时候,她看到父母对他露出抱歉的眼神,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尤其烦躁。
他们哪里知道,在鄢霖眼中,所有人都只是可以利用的棋子,他有真心把他们当做岳父岳母吗?
鄢霖瞥一眼摇篮中熟睡的孩子,放低声音:
“你是不是怪我太忙了?”
郑岚淡漠地摇头:
“你忙不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岚岚。”
郑岚:“鄢霖,你想要的,我都已经给你了。你娶到了我,得到了我父亲的人脉和资源,现在你的继承人也有了。我可以保证不会劈腿,永远对你忠贞不二,咱们就这样各过各的不好吗?”
鄢霖突然捏住她的手腕,高大的身姿极具侵略性地俯视她:
“你以为我辛辛苦苦追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郑岚又不笨,当然看懂了。
她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寒声说:
“随便你怎么逼我,但是你总不能强迫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