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霖静静地目送郑家的司机把他家大小姐堆叠如山的行李一件件运走。
塑料夫妻的“蜜月”之旅,此刻画上了终止符。
郑岚坐在回家的车后座上,心情无比佛系。
婚礼日期能拖一天是一天。
她心想。
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在父母膝下快活一年。
可惜,郑大小姐的运气从来不好。
回家不到一个月,她莫名开始嗜睡,白天没工作一会儿就浑身乏力,一闻到油腥味还会犯恶心想吐。
在母亲的陪同下,郑岚去医院做了妊娠反应的检查。
拿到报告的那一刻,她心中悲喜交加。
求娃得娃,夙愿得偿。
但是,这未免太快了吧!
郑岚怀孕之后,她和鄢霖之间原本可以慢腾腾进行的各种仪式,一下子按下了加速键。
鄢霖的奶奶去年去世了,他的父亲也在家族中失势,现在,整个鄢家全凭他一人做主,想什么时候办婚礼就能什么时候办婚礼。
郑岚怀孕三个半月的时候,浩大的婚礼仪式落下帷幕。
酒席结束后,她一手捂着微微显怀的肚子,坐在鄢霖的车后座上和父母告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的新房是一套室内面积四百多平的超级大平层,坐落在帝都城东三环线附近。
洞房花烛夜,春宵帐暖,低语绵绵。
郑岚缩躺在被窝中,问鄢霖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三。”鄢霖答。
郑岚点了点头:
“好,那从今天开始,每周星期三就是我们同房的日子。其他时间,请鄢老板随便挑一间客房住,这间主卧,除星期三外,都是我一个人的房间。”
鄢霖:......
郑岚:“不要反驳我,我现在怀孕了,情绪很容易激动。”
其实她心情平静得很。
鄢霖没有说话,默默地凑过去亲吻她。
她现在有孕在身,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尽小心珍惜。
没有实质性的进入,只简单蹭了两下,十几分钟前刚洗完澡的男人又掀开被子走进了浴室。
郑岚难得没有睡着,一直等到他洗完出来。
他冲了很久,再回到被窝的时候浑身冒着寒气,不敢靠近她。
黑暗中,鄢霖对上新婚妻子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看出她现在不困,想要说话。
男人清了清嗓,咽喉微哑:
“孩子的名字,我前几天想了一下,叫鄢北如何?这个名字适合男孩子,刚好他也是在全世界最北的国家诞生。”
郑岚听罢,脸色不太好看。
这个狗男人,怎么事事都要和她唱反调,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得南辕北辙。
郑岚:“都在最北的国家诞生了,还要叫鄢北?你就不怕冻坏他。”
鄢霖:......
郑岚抱着被子开始瞎扯淡:“如果下一个孩子在三亚或者赤道附近诞生,那就叫鄢北,消一消ta的火气。”
鄢霖:......
郑岚紧接着又说:“做梦吧,不会有下一个了。”
鄢霖:......
她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他还一个字都没说,怎么就做梦了?
“都听你的。”
比耍嘴皮子,他真玩不过她。
“早点睡觉吧,岚岚。”
洞房花烛夜,鄢老板虽然被怼了,但最终还能抱着老婆孩子一起睡觉,心情总体来说是很圆满的。
翌日,星期四。
鄢霖下班得很晚,回到家的时候,郑岚正在浴室里洗澡。
她洗澡洗得很慢很细致,鄢霖趁此机会飞快地冲进另一间浴室洗漱完毕,当郑岚擦着头发回到卧室时,她的床上变戏法似的多了一个浅眠的帅哥。
鄢老板的想法很单纯。
他什么也不做,就单纯地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不让抱也没关系,看着她睡觉就行。
不过五分钟,他就被心硬如铁的老婆大人赶出了主卧。
又翌日,星期五。
这天,鄢霖特地早下班了,不到六点就端坐在家中正厅,陪老婆一起吃饭,看电视,她弹琴写歌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帮忙翻谱子。
深夜十点前,夫妻俩相敬如宾,气氛和睦至极。
十点一过,养生孕妈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