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昀揉了揉肚子,微微眯起桃花眼。
是时候过去膈应膈应那两位了。
挂断电话,舒鹏对身旁的妻子说:
“我就说她会来的,你还不让我打电话。”
许美琳:“我这不是看她们母女俩最近忙,既要照看店铺,还要打理工作室,怕昀昀走不开。”
舒鹏:“唉,昀昀就是太懂事了些,有机会一定要多带她出去玩玩。”
许美琳:“你还是先管管你儿子吧,昨天的算术小测又考不及格。”
舒鹏皱了皱眉:“这小子......送他进奥数班的时候我还和老师说,他姐姐高考数学满分呢。”
许美琳偏过头翻了个白眼,从沙发上起来,一边走远一边说:
“你就可劲儿吹你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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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例假第二天,舒昀重回人间。
大清早起,她搬来梯子,把花店内上上下下的盆栽花束全部杀虫一遍,小黑飞小绿毛小红瓢无影无踪。
上午店里没什么客人,舒昀捧着丘成桐教授的书作认真阅读。
丘成桐教授是当代最具影响力的数学家之一,舒昀之所以喜欢上数学,就是因为初中的时候看央视《开讲了》节目,听丘教授描述数学,这个严谨、干净,令人震撼的学科,她想要追寻纯粹的数学意义,就像追寻哲学一样干净美好。
数学家的书作不像故事书一样激情澎湃,当舒昀听到店门口竹节风铃清脆碰撞,有客人来了,她可以平静地从阅读状态抽身而出。
“鄢南学长?”
舒昀站起来,手指停留在书本封面上,轻轻磨了磨。
他今天穿一件浅色竖条纹衬衫,宽杏窄白,领口的扣子敞开,衣领和肩角熨烫得立体挺括。舒昀第一次见他穿这样柔和温暖的颜色,视线多流连了一会儿才移开。
真帅啊,早晨多看他两眼,一整天的心情似乎都能更加愉快。
鄢南立在三层的花架下,头顶上,球根海棠艳丽的花枝垂落,一朵重瓣海棠正好垂在他鬓角,鄢南稍稍偏头避开,冷白额头擦过艳红花瓣,视觉冲击力极大,舒昀及时挪开眼,险些止不住笑。
鄢南没看她,淡然的目光在花店内扫视,像上级领导下界视察员工的工作车间。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鄢南平静地说,“各打包一束。”
对于大方的客人,舒昀的热情加倍赠送:
“好的老板,这就给您包好。您要不先坐会儿,小店的wifi密码在墙上挂着呢。”
鄢南:“你这儿哪有位子坐?”
舒昀把她自己的塑料椅子从柜台后面搬出来,卡在过道中央:
“这不就有了。”
鄢大少爷毫不含糊,坐下了,大长腿也叠起来,右手从柜台上捞过一本书,《数学和人文》,随便翻开一页,讲的是柏拉图立体和克莱因奇点,晦涩公式搭配复杂图形,少爷漂亮的指尖顿了顿,合上书。
“你很喜欢数学?”
舒昀从花房抱新的花材出来,点头:
“是呀。输入什么就能得出什么,严谨,清晰,世间万物都可以归纳成数学,逻辑真,形式美。”
鄢南像遇见珍稀物种似的览视她。
昨天下午到家,他的卧室早已经打理好了,朝南,采光优秀,房间里飘着好闻的檀香。
去隔壁房间找鄢北的时候,鄢南发现自己刚刚递给佣人的向日葵,现在就摆在鄢北的电竞桌上。
外公外婆的房间有银芽柳和洋桔梗,客厅和厨房有富贵竹和报岁兰,唯独他的房间,清静空旷,目所能及之处全是冷淡单调的木质家具,没有一丝生气。
所以,他今天又来了,来给他的房间买点生气。
小姑娘的身体似乎全好了,来来回回动作麻利,一边工作还一边向他介绍她最喜欢的数学家欧拉,柔美的桃花眼闪闪发亮。
她今天的穿搭和昨天几乎一样,只有颜色换了。
紫芋色的上衣搭配米白短裤,裤子短得在衣摆下面若隐若现,细长的双腿白得晃眼,就连那抹暧昧的、被椅子压出来的红痕也和昨天如出一辙。
鄢南此时就坐在那张罪魁祸首塑料椅上。
他揉了揉太阳穴。
那抹红痕印在雪白的腿根处太刺眼,不知道是不是他色|欲熏心,目光动不动就往哪儿瞟过去。
鄢南忽然站起来,主动抬高眼睛的海拔。
他不经意说:“这把椅子太硬了。”
舒昀正在修剪花叶,低着头,随口回答细皮嫩肉的豌豆王子:
“还好吧,我肉多。”
倏尔,她听到男人漫不经心的轻笑。
舒昀的脸颊渐渐热起来。
她当做没听见,继续手中的工作。
上回泳池偶遇的时候鄢南就发现了,校花妹妹虽然四肢细长,腰肢也纤细,但是该有肉的地方毫不含糊。身材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辣。
男人稍稍端正心思,不疾不徐地说:
“我家有一把搁置不用的布艺椅子,很软,晚点叫人搬过来给你。”
舒昀握剪刀的手微微一滞,扭过头仰视他,美丽的桃花眼潋滟含光。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她的脑海里蓦地冒出这句签文。
作者有话要说:舒昀:这家伙好像对我有意思,太好了,可以找解解们过来喝茶了。
鄢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