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师温柔的话音随之响起，她将纸巾递过来问：“你还好么？刚刚你一直想要醒来，就像是做了噩梦一样，所以我提前把你唤醒了。”

难怪连环梦会结束在那样突兀的时刻。

“不太好……”我翻身从躺椅上坐起，心有余悸的问，“我知道这个问题很傻，但是梦里的人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意识么？”

心理咨询师难得的维持不住微笑神色了，她蹙眉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我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也对。”

心理咨询师的目光并未从我身上移开，她追问到：“可以告诉我，你都梦见了什么吗？”

在她眼里，我只是林小月而非沈棠，所以可以讲出口的内容也很有限：“是一片海，我从前最畏惧的那片海，我试着规避过去的结局，但是不管怎么做都只会重蹈覆辙，跟潜意识有关么？”

掐头去尾已经是我的强项了。

我说着，侧首往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不想被容云衍得知我还在乎那件事的事实，否则好不容易狠下的心就又要动摇了。

老天爷啊，我在梦里兜圈子就够了，千万不要再在现实里体会重蹈覆辙的滋味了。

心理咨询师慢声细语的解答了我的疑问：“有一定可能，人的潜意识有许多层，最深层的那部分很少会被触及到，但在你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它有可能会被唤醒，这也是催眠的原理。”

“梦是个复杂的生理现象，跟大脑活动、心理因素，乃至生活习惯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沈小姐，你的情况……”

她接下来还说了许多别的话，但我一个字都没听清楚，只是如遭雷击的问：“对不起，我必须得打断一句，你刚刚叫我什么？”

“沈小姐啊。”心理咨询师狐疑的问。

我险些淌下满头冷汗，磕磕绊绊的表示：“是我在梦里胡说什么了吗？可是不对啊，我从来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但凡我曾经说过哪怕半句梦话，接受催眠都不会在我的考虑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