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任谁也没想到,马谡还藏着一手迁都的后招。
天知道,一旦迁都的提议在朝堂传出,长安城会变得有多么的热闹。
当然,热闹是他们的,马谡什么都没有。
虽然马谡对朝廷的不和谐势力进行了强有力的反击,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绝不是马谡所希望看到的。
或者说,虽然切割的确是必然,也是马谡主动提出的,但马谡也着实没有想到,切割会来得如此之快,又如此之猛烈。
因此,虽然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但真的到了这一日,马谡的心情着实算不上美丽。
这也很正常,那毕竟是自己奉献了半生的大汉啊!
几番的浴血,几次的濒临死亡,才将一个偏居一隅的政权推上了一统天下的位置。
如今,马谡这才离开了大汉不到两年的时间,便已经是人走茶凉,这多多少少让马谡有些难以接受来。
可偏偏,马谡心底的这份憋屈,还无人诉说。
毕竟,在包括王平在内的诸多汉军将领们,面对阿斗下达的旨意,都认为是马谡得偿所愿了。至于朝内的蒋琬等人,或许知道是有些委屈了马谡,但为了大汉的大局,他们却也有着太多的“不得已”。
真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有那么一瞬间,马谡甚至想要带着兵马就冲回到长安,好好地跟陆逊和一众的朝臣们谈一谈。
但细细想想,马谡还是按住了自己的这份冲动。
倒不是马谡怕回去干不过这些人,事实上,这才过去两年,马谡依旧有着足够的威信和能力能够碾压这群牛鬼蛇神。
毕竟,无论朝堂变化如何,目前而言,军队的控制权还完完全全地掌握在马谡的旧部手中。
只是,若是马谡真的回去了,那么之前马谡在交州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将化成乌有了。
而且,马谡的面前也将只剩一条道了——做大汉的权臣,然后或是篡位,或是被清算。
这显然并不是马谡所想要的。
“丞相啊丞相,要是你还在多好啊!”不由得,马谡也是在心中慨叹道。
随即,在安排好采购粮食的事情之后,马谡也是换上了便装,带着三两亲兵便是来到了广信城外的旷野中。
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整个交州,并为继续南下做准备,马谡也是将交州的州治临时搬到了广信城。
也是在这里,有着整个苍梧郡最大的屯田基地。
看着无边无际金黄色的土地,马谡的心情也是稍稍得到了安慰。
至少,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至少,眼前这片黄金的稻田不会骗自己;
至少,后世的史书上,会记下自己的功业。
翻身下马,马谡也是来到了田间,却正见穿着短打衣服的汉子从田间放水归来。
微微一招手,一名翻译也是很快来到了马谡的身边。
“老哥哥。”马谡随即也是向农夫打招呼道。
一旁的随员也是立即向那农夫翻译道。
因见着马谡等人衣着不凡,农夫也是不敢怠慢,立即便是站住了脚。不过,还没等随员的翻译说完呢,那农夫却是摆摆手,道:“官话,我听得懂哩!”
“哦?”马谡有些惊喜地看着眼前的农夫,随即也是好奇地问道:“你怎会官话的?”
“这位尊上好生没有道理,吾等怎么就不会官话了。”农夫随即有些不高兴道:“这不会官话,如何与人交道。”
“额。”一时间,马谡还真是被这农夫给问住了。
“老哥哥乃是南迁之人吗?”马谡随即也是再度问道。
一边摇摇头,农夫也是放下了肩头的担子回答道:“非是南迁也。这官话却是去岁才学的。官家有令,却是不学不行啊。”
“哦?”闻言的马谡却是一脸的惊喜,道:“这官家如此有威信?”
“是也不是。”农夫有些为难道:“官家是好官家,不过,这学官话,却是,官家有令,耕牛、农具,具先由会官话之家先用,不学官话,就没法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