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呢?
就没法答好吧!
总不能说是天兵打到自己门口的时候,才忠心的大汉吧?
什么?
一直都心系大汉?
那黄巾之乱的时候,你在哪儿?
先帝一路颠沛流离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光是这两个问题,便足以让诸多的世家们都哑口无言。
或许也只有以糜家为代表的一小撮元从系的世家们,能坦然地面对这些问题。
可糜家,自从建安二十四年之后,便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话语权,这次的前来丞相府的家主之中,也更没有糜芳和糜家的身影。
糜家尚且如此,其余简、雍等族,要么是元从一系,要么是荆州一系,自然就更不会跟丞相和马谡对着干了。
没有这两系人马,可以说在场的诸世家根本没法回答马谡关于“什么时候开始忠心于我大汉的”这个问题。
而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所谓的“更加忠心”便没有了根据。
也就是说,世家索要七成名额的第二个理由,便是不成立的。
想到自己的两个理由全都被马谡给否定,一众的世家家主们也是急得不行,纷纷议论着试图找出马谡话语中的毛病。
不过,坐在主位上的丞相却并不准备继续再让这场辩论继续下去了。
很简单的道理,这本来就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辩论,与其继续在字里行间中吹毛求疵,不如在马谡略占优势之时就此打住。
随即,丞相也是单单开口道:“人非生而知之,于己于家于国,皆是如此。幼常此问,却是在诛心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瞬间将马谡看似牢不可破的逻辑给生生打破。
话音落,一众的世家家主们也是微微一愣:怎么丞相会帮自己?
但转而,家主们便是狂喜了起来。
倒不是丞相的话语驳斥了马谡的问题,更因为丞相的站位似乎正在慢慢转变。
这无疑是让世家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倒是被怼的马谡,依旧是一脸的淡然,似乎这也早就是其所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
想想也对。
丞相是什么人?
那是能一人而舌战江东群儒的存在,更是能在阵前将那王朗生生骂死的狠人,想要结果自己的话头,简直不要太简单。
而与此同时,马谡也能从丞相的反驳中感受到其想要彻底结束掉这场论战的想法。
当即,马谡也是双手抱拳,恭敬道:“是,末将知错。”
好吧,怼人的时候就是下官,犯错了就是末将,丞相你总不能跟一个莽撞的将军置气吧。
只是,对于马谡的这点小心思,丞相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得到了双方辩手认可的丞相,随即也是开启了他的最终调停。
“察举之制,由来已久,其制之利弊,于这二百年间早已一一明了,这也是本相为何要加入招贤馆之策的原因。”丞相随即开口道:“然,此招贤之举,到底如何,吾等亦是摸着石头过河,并无十分之把握。”
“故此。”略略沉吟了一会儿,丞相的目光随即也是扫过在场的众人,这才接着说道:“与其费尽心机进行无意义的诛心辩驳,不如在实践中,与之考量。”
“诸位以为如何?”丞相随即也是对自己的小节进行询问意见到。
闻言,下方的家主们,包括马谡也都是纷纷抱拳道:“丞相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