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温声解释,理由听着还挺正当的。
裴景川直接戳穿:“我若睡了,白亦不会吵我,信放在那里,我醒来就能看到,而且我既然把这孩子记在名下,就不会嫌弃他。”
虽然失忆,但裴景川的洞察力还在,姜媚顿觉自己的心思在他面前无处隐藏,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裴景川有伤,不能骑马,便和姜媚他们一起坐的马车。
车里备着暖手炉和花生酥,马车刚启动,裴景川就拿了一块花生酥给询儿。
询儿接过,小口小口吃着。
姜媚看着这一幕,唇角不觉上扬,下一刻又听到裴景川说:“说说我们重逢之后的事。”
白亦说得对,旁人终究不能体会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还是直接问姜媚比较好。
姜媚早就准备好说辞,又听到裴景川说:“这不仅是你我之事,更关乎叶家和刑部被屠两桩要案,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想清楚再说。”
裴景川的语气非常严肃,姜媚想到他受伤昏迷不醒的样子,心头也变得凝重,她梳理了一会儿思绪才开口:“我和三郎是一年前在祁州重逢的,三郎当时为了暗中调查祁州州府私自采矿一案……”
姜媚声音轻柔,语调不疾不徐,让人听着很舒服。
裴景川听了一会儿便发现,姜媚叙述的重点都在正事上,对于两人之间感情的转变都是囫囵略过,好像他只是在办完正事后,分了一点儿心思在她身上。
“……三郎出事那日,我正好在办册封宴,三郎答应过我会来参加的,袭击刑部的幕后之人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才选在那日动手,只是他们没想到三郎会突然折返。”
姜媚和白亦的说辞基本相同,裴景川回忆了下卷宗记载,眉心微皱:“那日我离开刑部已是巳时末,半路折返基本不可能赶上宴会。”
按照众人的说法,他是如此的看重姜媚,那日册封宴是姜媚作为县主第一次正式的在世家权贵面前露脸,如此重要的日子,他是不可能迟到的。
除非,他在半路听到什么消息,预料到刑部会出事,所以才会不顾姜媚折返刑部。
姜媚听出了裴景川的言下之意,想了想说:“那日睿王妃也设了宴,好些宾客都去了睿王那里,后来昭阳县主带了一群人来看我笑话,睿王妃也来了,昭阳县主与我有过节,一直不依不饶,若不是得知三郎受了重伤,睿王可能还会治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