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人生中的很多第一次都是我见证的,我人生中的许多第一次都是因为她破例的。云娘三岁时,我母亲病故了。后来,云娘的母亲也病故了,我与她成了同病相怜之人。再后来,我被家人送去书院,她被老将军带去边关。再次见面是在宫宴上,她陪在谢老将军身边,已是个十分好看的,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江太医脸上浮出笑意。
“起初,我只把她当成妹妹,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照顾她。直到云娘出嫁方才明白我对她早已不是兄妹之情。然一步错,步步错,我与她终究是有缘无分。”
方芷拎着酒壶站起来:“她和离了,你可以娶她了!你就是因为她才不愿意娶我的。”
江太医抬头看着方芷,“在被你的人打晕之前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如今反倒是彻彻底底的想明白了。我喜欢云娘,既有兄妹间的喜欢,又有男女间的情意,然这份喜欢不足以让我放下一切娶她。不是我错过了她,而是我没有争取过她。云娘待我只有兄妹之情,毫无男女之意,我的喜欢于她而言是种负累。”
江太医跟着站起:“方小姐,你的喜欢于我而言也是一种负累,且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
“我对你就是真的喜欢,你是这世上唯一不嫌弃我,对我最好的人。”方芷摇摇晃晃:“我爹宠我吧?我患病的时候他把我关在房里,生怕我将病传染给他。我娘爱我吧?我生病的时候她没到我房里看过我一次,更别说照顾我。她还跟我爹说,如果我死了就再生一个。只有你,只有你不嫌弃我,给我看病,喂我吃药,还唱着歌哄我睡觉。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想嫁你了!”
江太医笑了,对方芷道:“每个大夫都会如此,毕竟方大人给的诊金十分丰厚,而那时候的方小姐在我眼里只是个患病的孩子。”
方芷扑过来,江太医侧身一躲,往她的后颈劈去。力道太小,没有劈晕,反倒是从窗外飞来的那根银针让她瞬间陷入沉睡。
陆知鸢站在窗外冲他摇手:“江叔叔,鸢儿来得及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