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不好跟我娶不娶你有什么关系?”江太医没好气道:“方小姐,我已经与你说得很清楚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更不会娶你。”
“平南候夫人对你说过同样的话吗?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你伤心吗?”方芷红着眼睛:“她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她嫁给了别人,我嫁给你。与其守着一个不可能属于你的女人,为什么不转过身来看看我?”
看着方芷,江太医突然懂得了谢朝云的感受,被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长久的爱着,即便那个人不像方芷这般疯狂也是一种困扰吧。放下烛台,接过酒杯,很认真的问:“你喜欢我什么?我与你压根儿没有见过几次。若你喜欢的是我江家嫡子的身份大可不必。自我学医的那天起就意味着我不会步上仕途,我这一辈子就只会是个大夫。”
“若你只是个大夫你会娶我吗?”方芷道:“我学了医术的,我会分辨很多种草药,会磨药配药,还会简单的诊脉。我愿意跟着你,哪怕你只是个大夫。我们可以离开京城住在乡下,我很能吃苦的。”
“我不会离开京城,也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我只想知道你喜欢我什么?”江太医无奈道:“或许你以为的喜欢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嫁给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还小,有机会去找真正的心上人。方小姐,你不该把你的余生寄托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
“你呢?你不是跟我一样,等了平南候夫人整整十年。”方芷侧着头,微有醉意。
江太医叹了口气,端起酒杯闷了一口,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方芷看着他笑,将手帕递给他。江太医没接,用袖子抹去,自顾自地劝起来。
“我与云娘是一起长大的,或者说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方侍郎的女儿,应当知道,我母亲是江家继室,我与皇后娘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年岁相差很多。在我之前,江家也有男丁出生,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未及成婚便没了。待我出生时,江家这一房已经没有男丁了,我成了唯一的嫡子。”
江太医靠在墙上,恍若在说别人的故事。
“云娘的母亲与我母亲是故交,她是个医术极好的女大夫,鸢儿便是承袭的她的那一身医术。鸢儿是云娘的女儿,亦是平南侯府的嫡女。在我小的时候,但凡生病必去谢府,只因我母亲信不过别的大夫。云娘出生时,我与我的母亲就守在院子里。她被乳娘抱着,那么大一点儿,粉粉嫩嫩的。再去谢府时,她便成了我必看的功课。许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便觉得云娘是我的。”
江太医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