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呢?”安汶轻声问道。
洛兰拿起了一根竹签,沾了点水,在桌子上画了一张地图。
不得不说这人徒手画地图的水平,只能由衷的赞叹一句专业了。
“你看,这里有一道防线是不是,”洛兰轻声说道,点了点,“如果他不满足这里,走出来。”
“如果能让他的屁股也出来,”洛兰淡淡地说,“他就会死。”
“你为什么觉得他认识不到这点呢。”安汶问道。
“因为在他的认识里,你们的屯兵不足以围困他,”洛兰轻声说道,“而且他知道莱格没有拿少量兵力围困他的调度能力。”
“但是问题是,他如果得知了某些情报,比方说我们的士气没有被打压下去之类的,自然会多几个心眼的。”安汶轻声说道,伸出手来点了点,“从这里出去是不是?”
“这是他最可能的出路。”洛兰说道,“然后有一个办法,可以用你们手上的兵力就把他限制在这里,”他伸出手画了一个圈,“你们会有一周的增兵时间,如果你们的动向能比对方快。”
“就胜利了。”
安汶轻轻地笑了笑,“你这么说,我倒是应该去了。”
“你也许并不太了解我们的部门要做的是什么,”安汶笑着说,“就是把你所需要的可能变成必然,捂住他的耳目,杀掉他的斥候,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是别人和我说能帮上这个忙,我会觉得感激不尽的,”洛兰轻声说道,但是我之所以在想这件事,不能不说,这其中没有你的缘故。
如果我能将这个计划做的足够好,那她,是不是就不用去了呢。
他深知这个计划有多么可怕,老师身边有最精锐的反情报部门,而他对这种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他曾看到过被老师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情报人员或者俘虏,有血液甚至溅到了他的鞋子上。
他知道这没什么可指责的。
但是他说实话是害怕的。
“我会回来的。”安汶轻声笑了笑,“真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我提。”
“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这么没出息的啊。”洛兰蹙起了眉尖。
“你不许这么说。”安汶坐直了身子,她蓝色的眼睛在洛兰的脸上划过,她突然笑了出来,“说实话,我曾经想过我会死在某一次任务里,但是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想死。”
“一个人总是没有办法尽善尽美的不是么?”安汶轻声说道,“人类不是一种群居动物么,说实话我感觉你们的制度很不合理,把很多事情都堆给一个人来做,也许可以逼出什么绝世天才来,那么其他人呢,吃白饭么?”
洛兰怔住了。
安汶看着水渍逐渐干涸,笑了起来,“不过在之前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人拉住我说你不要去,我害怕你回不来之类的。”
“果然有家属就不适合干这行了。”她笑着说。
洛兰的脸上显出了一丝薄红,他拿起了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行,你去啊。”
“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别人结婚了,找个比你高的,比你有钱的。”洛兰说道。
安汶笑了笑。
“那可不行。”她笑着说,“等我回来的时候,我打算养两条狗两只猫。”
“你疯了么?”洛兰问道。
“当初谁说要养长颈鹿的?”安汶反问道。
“长颈鹿多好。”洛兰嘴硬的说。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就弄个许可证。”安汶轻声说道,“你说吧,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