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把拴着的绳子砍断,这些骡子和牛还真有可能站着等死。
事实确实如此。
两人砍绳子的时候,西边山上尘土飞扬,树枝被撞断的噼啪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这么大动静了,家养的骡子和牛一点不惊慌,嘴里咔嚓咔嚓嚼着青草,悠悠闲闲的,还时时抬头往层土飞扬的青山瞟一眼。
淡定的很,一点要跑的意思都没有。
砍了绳子,五头不算傻的还知道往林子里钻。
还有两头缺心眼的牛,睁着铜铃大的牛眼继续嚼草,一动也不动。
“真是缺心眼,你俩就不知道怕?”甜丫气笑了,调转刀柄,砰砰给两头牛两杵子。
牛屁股吃痛,两头牛哞叫着跑走。
“马就别放了,那些大家伙和马对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穆常安拦住要去放马的甜丫。
说罢,瞅一眼即将奔下山的羚牛群,拉着甜丫大步往山洞跑。
羚牛群近了,沉闷的蹄声,树被撞断的噼啪声儿,还有一声声怒火中烧的哞叫。
都好似踏在两人心上,肾上腺素在此刻急速飙升,大颗大颗的汗珠不受控制的淌出来。
“哥,甜丫,快快快!”石头看到两人,声音激动的都劈叉了。
穆老爹和桑大伯几个也急的恨不得把头伸出洞外,一双双手探出上方通风口,等着拉两人上来。
甜丫没有穆常安腿长,跟不上男人的速度,被拽的都快起飞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穆常安胳膊猛地用力一拉,甜丫撞进他怀里。
短促啊一声,接着天旋地转,反应过来以后,人已经被人抱在怀里狂奔。
羚牛群更近了。
低沉愤怒的哞叫好似就在耳边。
快了,快了。
穆常安心里默数,眼看距离洞口只剩一米远,他胳膊用力,直接把甜丫举到山洞口。
甜丫迅速拉住桑大伯和石头的手,洞里的两人齐齐咬牙用力后拽。
甜丫瘦削的身子嗖一下被拽进洞里。
力道太大一时刹不住闸,甜丫直接被甩飞到地上,幸好冯老太和三个婶娘早就有准备。
厚厚的铺盖卷接住以头抢地的甜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