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块儿地正好在里正家地中央,买下也方便里正家耕地,你家也不至于在灾年饿死不是,你别不识好人心,污蔑里正啊!”
“好心个屁!”冯老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汉子脸上就是一口浓痰,一叉腰脖一扬,就开骂:“说的千好万好,还不是赵明山那个鳖孙看上我家那十五亩肥田了,他家赵四儿和俺家三有从小一起读书。
俺家三有考上童生,他家四儿就是个笨怂,屁都没混上,他个老瘪犊子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嫉恨上俺家了?
俺家三有活着的时候,他个稀烂货不敢上门买,现在俺家三有一死,就欺上俺家门。
说的给粮食给银子,银子呢?粮食呢?俺咋没见着?
说白了,他个老王八不就是想买了俺家地,以后让俺家再从他手里佃地过活?
他一撅屁股俺就知道他要放啥坏屁,不就想把我们老桑家踩他脚底下吗?你回去告诉他,只要俺活着一天,他休想!”
周围人越来越多,听的津津有味,乡下没什么热闹可看,今个这场热闹可不能错过喽。
冯老太谁不知道啊,这可是村里说一说二的厉害老太,骂人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冯老太说的莫不是真的?”
“俺看假不了,当年三有考上童生以后,同窗都来道喜,赵四儿当时喝醉了,可是指着三有的鼻子骂,又哭又闹的,他那不是嫉恨是啥?
里正最后用耍酒疯遮掩过去了,你们信?反正俺不信!”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赵大川脸色一沉,走近几步,蹲在冯老太对面,压低声音阴沉沉的说:“死老婆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明山叔,你家别想有好日子过!
桑三有那个命薄的都死了,你们桑家还算个屁!”
“啊,俺和你拼了,让你说俺三儿,俺挠死你!”桑三有就是冯老太的心头肉,说她都不能说她三儿,她伸手对着赵大川的肥脸就是一爪子。
血道子瞬间出来,又红又肿,赵大川不气却笑了,转身对着大伙又苦兮兮的喊冤:“俺就是个传话的,加银子也不成,这冯老太还挠人,简直是不把里正放在眼里。
买卖不成仁义在,她这是让桑家村和里正家对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