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税,老百姓也离饿死不远了。
反正都是当贫民老百姓,给雍王当还好些。
商量好以后,桑宁彻底安心,扶着酸痛的胯骨轴,重新爬回去,让穆常安一个人在外面赶车,“穆常安,快到了你喊醒我啊,还有一场大仗呢……”
最后一句话,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嘟囔,穆常安一回头,就看人已经闭上眼了。
他有些气闷,还穆常安?穆常安是她叫的?他比她大四岁呢?
还有,他怎么觉着,经过今天她冲回来救他这一遭,这丫头吩咐起自己越来越熟练了。
桑宁不知道男人心里的小九九,现代的她可是活到了二十八岁,十九岁的穆常安在她面前就是小弟弟。
她自觉两人越来越熟,不自觉就开始叫名字,叫哥她不习惯。
在桑宁微微的鼾声中,骡子车越跑越快,终于在晚上七点到达桑家村。
这个点儿,在乡下,很多人家都该洗洗睡了,穆常安以为村里会很安静,没想到越往村里走,吵闹声儿越大。
叫骂声儿像是闹钟,桑宁迷瞪的睁眼坐起来,掀开帘子,叫骂声越发清晰,还透股熟悉感,她眼睛倏地睁大。
这中期十足的叫骂声儿,好像是她阿奶冯老太啊!
“大家伙都来看呐,赵里正家欺负人啦,还是咱们几个村子的里正呢,俺呸!有这么当里正的吗?
俺家不卖地就带着人强逼上门啊,这是要俺们一家十几口的命呐!
俺家祖祖辈辈都在桑家村这一亩三分地里转悠,没了地,十几口人张嘴喝西北风吗?他赵明山这是想活活饿死俺们,心肠咋恁么黑啊……”冯老太眼睛睁开一条缝,瞄一眼四周越来越多的人,拍腿坐地干嚎的越发起劲。
对面领头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赵里正的隔房侄儿赵大川,听到老太太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
“桑老婆子你胡咧咧个啥?什么叫强买,里正敬重桑三有是个童生,他现在死了,又是灾荒年,这才好心掏银子出粮食买你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