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他这样吻我,只有在高中的那段日子。
纯轻到几乎没有任何杂质的样子。
视线的底色仿佛一下子拉回了那个漫画色的世界——
他坐在学校的画室里,自然光洒在雕塑的四十五度上。
我腻在他身后,给他瞎出主意,灵感乱飞。
他嫌我烦的时候,就用接吻来让我闭嘴。
我总偷偷睁眼睛,被他捉到好几次,气得他总说我一点不讲仪式感。
……
吻到深处,陆佑捷低声问我伤口疼不疼,要不要先上点药。
我摇头,手指攀上他的肩膀,在他包缠零落且充满禁忌感的绷带上打着圈。
我说不要,我怕下一秒,我的理智会再次冲锋陷阵。
在这个陌生的小镇里。
我丢失了那么多的东西,可能总是想找回点什么吧?
比如与陆佑捷之间一触即发的熟悉和渴望……
……
结束后,我筋疲力尽。
重回理性,或有些许后悔。
膝盖上冰冰凉的,我眯着眼睛看到陆佑捷起身正在给我的伤口上涂药水。
他的动作依然很不温柔,但我能感受到他用力轻得近乎颤抖。
我侧着身子,用半个手臂支撑自己,眯眼回头看他。
他埋头给我上药,我把手指搭进他的头发里。
“干什么?”
陆佑捷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导致眼镜沿着鼻梁不停下滑。
他甩甩头发,把我的手挡开:“老实点。”
我说,没什么,有点想墨宝了。
陆佑捷的头发很黑,而且发质很软。
那时候可乐还在的时候,我也觉得他的头摸起来像可乐。
“可乐不是车祸死的。上一次,我说的不实真的。”
我之前对陆佑捷撒过谎,他那时候甚至还以为可乐活着,一直在我妈妈那里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