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水声哗啦啦的。
我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突然睡过去又做了个噩梦一样。
“你上洗手间怎么不开灯的?”
我跟过去,敲了敲门。
他拉开滑门,冷冰冰地看了我一眼。
我紧张地盯着他的肩膀,不知道他这番动作大了,会不会再次弄裂伤口。
这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实在折腾不来。
还好,暂且没有见到血色。
于是我上手去扶,想要把他扶回沙发上。
没想到他突然甩了下手,把我下了一大跳。
他脸上都是水,洗过之后显然也没有擦过。
额前的碎发全打湿了,水珠沿着棱角分明的眉目,一滴滴往下垂。
我愣了一下,他这是……哭过之后才专门去洗脸的么?
“陆佑捷,你——”
“不劳程总费心,给你添麻烦了。”
陆佑捷偏开脸,同时单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团毛燥燥的小玩意儿。
我一时失神,东西便已经直接塞进我的手心。
我不知道是什么,凑在鼻子下面看来看去,一旁的墨宝顿时来了精神。
喵喵,喵喵,叫个不停。
我恍然大悟。
猫薄荷球?
敢情陆佑捷之前一直是把这东西揣在兜里的,难怪我家墨宝跟疯了似的,一下下地挠着门,见了他之后还有那么反常的表现?
我特么还以为陆佑捷的魂儿快被黑白无常给勾走了!
“你……你揣这个干什么?你有事找我不能直接敲门么?”
我捏着猫薄荷球,真是无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