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捷你疯了!”
我尖叫着扑上去,拼命按住他的手。
抛却悬殊的力量感,他爆发出的更像一种濒死的抗拒。
我按不住他,也抢不过他。
不知觉的疯狂下,我抡起一巴掌狠狠落在他的脸上。
“你究竟还要我怎么样!”
从指尖传递到手掌的麻木,在心上重新封了一层铠甲。
一年多前我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重塑了多少勇气去面对曾经的不甘心?
如今他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为另一个女人这样鲜血淋漓,要死要活?
泪水嘀嗒嘀嗒,溅在淌满猩红色的地砖上。
倒映我与他的脸,撕碎了曾经仅剩的美好。
那是我从没想过,曾经阳光下的我们,终有一天会被这样绝望地镀上血色。
我说,陆佑捷,我已经很努力在帮你了。
“帮助你,帮助季妙言,也帮助我自己……放下你。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呢……”
谁不想有分手后两两相忘的体面?
谁不想永恒印记彼此最好的模样?
谁不想多年后午夜梦回的一场缘分过后,不怨恼,苦也涩,虽遗憾而无悔?
是我太贪心,如果当初在高校里再次相遇的时候,我就能够清醒认知到我们之间回不去的天差地别。
是我不该再抱着希望招惹他,因为我的存在就好像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他失败过一次,而那个失败的阴影始终不散。
他唯有一次次从我身上碾轧过去,才能证明他终于做好了更坚定的准备,会更用心地为新的爱人撑起金刚不坏的庇护,来避免重蹈覆辙,不是么?
门铃响了,是江孟祈他们到了。
他随身带了医疗箱,还有两个助理医师,开车的是段今宴。
陆佑捷发疯的电话没有阻止他们的脚步。
只是再淡定如江孟祈,进门还是被这满地狼藉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