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刺痛,更刺心。
后来他终于放开我,说:“程时音,有时我真想干脆就这样死在你身上……”
他以前说过这样的话,在我们忘情云雨之后,他筋疲力尽地把汗水和每一个字清晰砸向我的时候,说过同样的话。
我忘了我给过怎样的回应,因为依稀记得,那时我自己的意识也往往飞霄天际,不甚明晰。
我将环在他左肩上的两只手松开,然后匆匆去客厅的茶几上下翻找,找了烟出来。
我帮他点好,颤颤巍巍递给他。
我说,再坚持一下,江孟祈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把我手机拿过来。”
他狠狠吸了两口烟,额头上的汗水越发多得吓人。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叮咚一声,短信里提示了入帐信息。
三百万整。
我心里一阵揪痛难禁,好像我们之间的每一笔金钱上的交易,都势必要裹挟上一些屈辱和服从,腥风或血雨。
“季妙言的养父在国外的时候,曾救过我。”
陆佑捷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就算是一命换一命,你放过她……这一次。”
我看着消息里那一连串的数字,被我手指一划,屏幕顿时染了血污。
我迟滞抬头,嘴角莫名一勾:“陆佑捷,那下一次呢?”
你能保她多少回?
一开始小打小闹的时候,养个猫,逗个狗,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干点无伤大雅的小坏事。
“你也觉得没什么关系是不是?陆佑捷,你想过有天,她的胆子会这么大么?”
说实话,我也没想过,可能季妙言自己也没想过——
所有烂坏了的东西,都是一点点开始的。
“那你想我跟你什么样的承诺?”
陆佑捷吸了一口烟,过肺的时候呛到了。
他接连咳嗽,伤口再次止不住地往外淌血。
两块毛巾都透了,我急忙再去翻找新的。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回答我,你想我怎么做?”
我摇摇头:“陆佑捷,我管不了你们之间的事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