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医颔首行礼,搭上沈熹微脉搏后,不过须臾便脸色大变,面如金纸!

“这是、这是阿芙蓉的毒,皇后娘娘万金之躯,怎会接触到如此下作的毒药?”

沈熹微如实相告,“是本宫求助令爱,令爱被逼无奈才给本宫用了此药。”

她话音才落,金太医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都是臣教女无方,臣死罪啊!”

沈熹微见状忙让珠儿扶金太医起身,安慰他说道:“药物的毒副作用小金大夫早已如实告知,本宫是在知情的状况下,威逼利诱小金大夫用药的。”

“是以,还请金太医莫要责怪小金大夫才是。”

金太医跪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肯起身。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此药物之毒性,如跗骨之蛆,如不能继续服用阿芙蓉,便会时时发作,发作间隔也只会越来越短。”

“而药性发作时,周身骨髓皆如被蚂蚁啃咬般,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苦至极啊!”

沈熹微手心渐渐生出一层冷汗。

珠儿急切地追问道:“可有遏制之法?”

金太医摇摇头,“此药物成瘾性极强,若要减轻痛苦,只有继续服用。”

继续服用,毒性只会日益加深,这辈子想要解脱都不可能了。

沈熹微紧紧捏着手指,“我不怕痛苦,只要能根除阿芙蓉的毒性,复出什么代价都不怕。”

前世今生,她什么苦头没吃过?

经历过千险万难,她好不容易活下来,又怎么会被区区阿芙蓉打倒?

她还有诸多报复没有施展,还想骑马随阿兄去看恬静如水的江南,去辽北看沙漠的广袤,看雄鹰展翅。

金太医捋着胡须,沉吟半晌后,才道:“若是皇后娘娘娘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此药的毒性或许能彻底拔除。”

“只需忍痛吗?”

说出这句话的沈熹微还没领教到,金太医口中的‘常人所不能忍’究竟有多残酷。

直到第二日晨光熹微,东方的天空才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沈熹微骤然被一阵从四肢百骸钻出的痛痒折磨醒来。

拔步床上才发出丁点响动,珠儿便敏锐的从隔间跑来,脸色刷白的倒比她还像个重病的人。

“主子?可要、要奴婢去请金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