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些日子的历练,我早已超越了凭借自然呼吸法为生的能力,外气虽被竭止,内气却循环不息,这才得能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浑若无事。
当没有任何声息的时候,唯一可以证明听觉没有出问题的,是我与鹤鹤此起彼伏的心跳。这本来在任何种空间内都是不能够听得见的,由此更加证明了有关死域的猜想。而这份静寂,比之什么异况险情都要诡异、难熬得多。
守鹤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它煽动着小鼻子,流露出焦躁的情绪,我安慰的拍拍它,自肩头取下抱入怀中。这地方确实很邪门,常人若只是待在其中,时间长了定会发疯。
我将鹤鹤抱在离我心脏最近的位置,感觉到彼此的心跳逐渐融合为一拍,升腾出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我开始放缓脚步,跟随着心跳的节奏起腿落步,心境也渐渐安稳下来。
我感受着这空间里唯一的响动之源,也是来自于身体内部的生命之源,心神一片通明,竟发觉这个奇异的世界也并非如此可怕。
当我的步伐、心跳合而为一,心神进入到一个祥和奇妙的境界之时,又一阵心跳声传来,仿佛发自我心底,又像是来自于前方。我精神大振,虽心焦却依然延续着之前的步法,有序的奔着目标方向走去。
我按着这奇异的步法一路行走,脑海中灵光乍现,突然得悟出一路全新的功法,以步法配合心跳的节奏,心神合一,对敌时定能事半功倍。
还来不及抒发这份喜悦,我已经来在一尊神像面前,这是一位面容端庄,美丽绝伦的女子,额头正中央是一个闪闪发亮的弯月形印记,身披七彩羽衣,银灰色的长发垂髫,栩栩如生。更为诡异的是,那阵陌生的心跳声竟是来自于这神像体内。
“赫映姬?”我浑身大震,不由自主的倒退数步,再也保持不了平和的心态。
“不,她不是赫映姬姐姐。”守鹤自我怀中探头探脑,悄悄议论道。
我心中一动,追问道:“你见过真正的赫映姬?”
鹤鹤一脸茫然的说道:“我忘记了,很多事情都是模模糊糊的记得,但我保证这个女人肯定不是赫映姬,她身上没有我熟悉的味道。”
“模模糊糊的记得?”我心中疑云大起,守鹤再小孩子心性也不能迷糊到这种地步,定是有人在它身上动了手脚,使它丧失了一部分重要的记忆。
“她不过是一尊神像,又怎会有生物的味道。”
鹤鹤眨眨眼,笃定的说道:“神像?她明明是有生命的,姐姐你是凡人,体会不到,鹤鹤感觉到她应该与我们属于同一种族。”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它,“你是说她也是妖兽?”
守鹤自我怀中挣脱下地,跑到神像近前一阵乱嗅,“她身上还有一些其他的味道,鹤鹤说不好是什么,但她肯定具有一部分妖兽的属性,这是没错的。”
“她究竟是谁?”我喃喃自语道,感觉掉入了一个看不清的迷雾里。
“姐姐你看,她穿的是天之羽衣啊。”鹤鹤一声惊呼。
我急忙走到近前观看,那女子身披的七彩羽衣若彩虹状,七种颜色与这七彩塔楼的颜色一致,莫非其中有什么渊源不成?
“鹤鹤你之前说,是月神当年得着了天之羽衣?”
“不错,月读命得到了天之羽衣,便登天归位,之后又被他大姐贬逐在夜之原,令其掌管暗之光,这羽衣如今怎会到了这里?”鹤鹤煞有介事的捧着小脑袋,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