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孩子一睡下,他就去隔壁照顾那人,说是照顾,却更像是陪伴,毕竟洞里那麽森寒,又只有他一个人,每天还要遭受臭男人的侮辱,他的心里肯定满是污血横流的伤痕,然而无亲无故,他有苦又说不出。沈擎苍可怜他,便时不时去陪他说说话,虽然男人一声不吭,有时还咬牙对他低吼,不让他靠近,两人接触的第二天还差点咬了他,但他都没有放弃,依然去接近他,安慰他,照顾他,甚至讨好他。大概是他一片真心显灵,这段日子,两人也算相安无事。可惜好景不长,谢乱天没几天就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有‘恩客’上门,他又不好明地阻止(再说这人是师傅亲自带回来的),只得在暗处心疼他的遭遇。

那人进去後,他便听见熟悉的嘶吼声,是威胁,是愤怒,也是恐惧。脑海里只要一浮现他受辱的神情,心便跟着闷疼起来,那屈辱那痛苦那不甘展现得淋漓尽致,就彷佛身临其境一般。然而就在这时,那人高亢的透着狠狠拒绝的声音突然凄柔下来,变作了一声声模糊的呻吟以及让人难以置信的啜泣,沈擎苍一下蒙了,遂狠狠瞪向不远处的始作俑者,然而谢乱天正仰躺在软椅上,一脸满足的欣赏着指间的玉菩萨,边翻来覆去地看边啧啧称奇。

他想质问他是怎麽回事,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有什麽蹊跷,那人绝对不会发出那种声音,在他心目中,男人是那麽桀骜,无时无刻都不肯妥协,更不可能主动在别人身下扭动淫叫。可说没什麽,比逼迫他人违背自身的意志更为卑鄙残忍的了。只是他刚张嘴,洞里便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撕心裂肺,根本就不像是人发出来的,不仅他为之动容,就连谢乱天也没坐住,猛地弹起,两人难得同仇敌忾地朝洞内奔去──

接下来他所看见那一幕让他心都碎了,同时杀人的冲动沸腾在血液之中。只见那人伤痕累累、饱受淩虐的由黑色绳索紧紧束缚着的身子,被之前他所看到的彪形大汉从背後压住,双腿被迫分开,腿间插着一根粗大的玉势,那玉势将小小的洞穴几欲撑裂,看上去是如此的狰狞可怖,可那混蛋还不死心,将自己那根丑陋的阳具往那窄得可怜的空隙里硬塞进去,沈擎苍再也看不下去,一声怒吼,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地硬生生扭断了他的手臂,将他踢到岩壁上撞了个满面鲜血。谢乱天并未阻止徒儿的狂暴之举,只在一旁抱肩而立:“我之前给你说过什麽,你忘记了吗?不守规矩的客人,向来是要留下首级的。”

那人一听,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但他不相信谢乱天会为了这麽点小事而大动干戈,便撑足底气说:“这麽个婊子,你还不让进去,哪有这麽做生意的?”见两人神色不善,便勉强堆起笑脸,以讨好的商量的口气说:“只要破例让小弟操上一回,小弟愿奉上一块金砖,不知大仙意下如何?”

在途中那家夥不正是看中了他家传的玉观音才将他带回来的?而如今又许下一块金砖,这见财眼开的家夥哪还能不动心?其实沈擎苍和他的想法一样,听到‘金砖’两字他就知道完了,他这个爱财如命的师傅铁定会变脸,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谢乱天竟是一副不动於衷的样子,而且眼里已经有了不亚於徒儿的杀气:“就是给我一座金山,也是不行!”

(强强生子)第一百九十一章

那人还来不及露出惊诧的表情就变成了一具屍体,并没看见谢乱天出手,就仿佛他是活生生被吓死的。

大快人心啊,真是大快人心,总算出了口恶气,一脚踢开屍体,转身便将那个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人抱起,同时抽出深陷在穴里的令人嫌恶的玉势。男人抽搐一阵,紧接着虚软在他的怀里。谢乱天处理屍体去了,洞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沈擎苍紧紧抱着他,用手轻抚着他的背脊,他知道这点安慰只是杯水车薪,对他来说甚至是虚情假意。如果自己是真侠士,又怎会顾忌和谢乱天的师徒之情?应该早就拯救他於水深火热之中,何必在事发之後才尽显柔肠、满怀愧疚?我,真是该死……

然而男人看上去对他并无责怪之意,不仅随他亲近,身子甚至在他怀抱里说不意味地蠢蠢欲动。沈擎苍开始不懂,後来才发觉不对头,那人扭动着竟然伸出双手攀住他的肩,将臀部放在了他的腰上,极其暧昧地往下方移动,直至挨到他凸起的跨部,然後在上面轻轻的很是难耐地蹭。沈擎苍的脸唰地下白了,又唰地下红了。他慢慢转过头,浮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意乱情迷的脸,上面布满了情欲的粉红,而那人恰好将脸直直凑过来,细长的睫毛纤毫毕现,一汪春水涌动在半开的眼里,薄唇张开,湿润的舌头钩人魂魄似的若隐若现,沈擎苍愣了片刻,然後像碰见鬼似地,一把将他推开,逃出了这旖旎非常的洞穴。

这一夜他再度失眠。身体总是记起那人火热的体温,眼前总是浮现那人渴望的神情,有个部位随之变得涨涨的,那个难受劲煎熬着他的身心。这是怎麽了?虽然他没有女人,可也并不喜欢男人,为什麽身体会产生反应?而且稍微一想,便一发不可收拾。然而不等他理出个头绪,隔壁便传来凄厉的吼声,听上去好似无数怨魂在嚎叫在低泣,他猛地坐起身,谢乱天正好掀开门帘走进来,睡眼惺忪地不悦道:“快把鹏儿带过去,娘的,睡觉都不清净,真是吵死个人!”

沈擎苍也没想其他的,按照谢乱天的吩咐,将孩子抱了过去,在洞口不禁犹豫:“他会不会伤了这个孩子?”哪知那人还未来得及回答,鹏儿竟然用力挣开他,向男人奔了过去,男人张开双臂一下将他搂在怀里。两人都似很开心一般地亲热个不停。沈擎苍完全傻了,他怎麽不知道鹏儿居然跟他好成这副模样?甚至比跟自己还亲近。旁边的谢乱天似乎看出他的疑问,便说:“你知道为什麽,他来这里这麽久,从没人真正占有他过?为师并非不贪图钱财,也并非对他於心不忍,而是先入为主,谁叫他给我带来的那件无价之宝是世上最珍贵,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他看着男人坐在地上,紧紧抱着孩子,一副舍不得与他分开的模样,淡淡一笑:“我功成名就,名刀在手,如今老了,我飞扬跋扈的时代也已经过去了,但我并不觉得有什麽,因为这尚可忍受,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几十年来膝下无子,临死之时无後人相送,那种孤苦伶仃,断子绝孙的感觉实在是太要命了……”

沈擎苍心头一惊:“难道……这孩子……是他亲生的?”

谢乱天并未正面回答,只是说:“男人怀胎生子听上去的确不可思议,然而天下无奇不有,万物皆有规律,但总有一些事物逆天而行。当今魏帝不久之前才册封了男皇後,那位皇後在之前已经为他诞下一儿一女。昔日魔教教主得到了轩辕一族的人,如今儿女成群。江湖上曾掀起不少激烈的争夺之战,都是围绕着轩辕一族展开的。只是这一族只有六个兄弟,因而如愿以偿的只有寥寥数人,他们大多有权有势,具备他人无法抗衡的实力……”

说着,他笑了起来:“你师傅有个习惯,凡是人家稀奇的东西我都得夺一份来,别人有,我为什麽不能有?再说你我师傅情分多年,我从来没有送一份像样的礼物给你……”脸上的笑越发暧昧,“师傅我老了,无福消受,只好将他留给我心爱的徒儿了……”

沈擎苍的心情尚未平复,只听他喃喃道:“师傅的好意徒儿心领了,只是徒儿不喜欢强人所难,再说,徒儿并不好男色……”